这一点,是他没想过的。
秦宁漂亮的黑眸注视季应闲,微微弯成月牙。
“季应闲,谢谢你。”
季应闲含糊地“唔”了声,不知怎么的,他好像不想听秦宁对他说“谢谢”二字。
他对秦宁这几个月来的记忆中,听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个字,先前想他愿意疏离自己,听着客气话,心里舒坦。
可现在听来,却怎么也舒坦不了。
这俩个字,倒像秦宁在两人之间划上一条分界线。
泾渭分明。
他没由来地不爽快。
小季总又开始别扭上,“哼”了声,大步离开。
秦宁眨了下眼睛,茫然看他,心说,果然是小学鸡,幼稚。
刘助理转而打开食盒,问:“秦先生,饿了么,这是我季总吩咐我买来的,最近几天都备着,就今天遇上您醒了。”
秦宁说了声“谢谢”,刘助理便给他盛了一碗,秦宁手背上插着输液针,不太方便。
刘助理正犹豫要不要把季总叫回来。
那黑着脸出去的季总,又黑着脸回来,拉开座椅,大马金刀地落座,抢过粥碗,用碗勺舀了一勺小米粥。
“喏。”
他示意秦宁快喝。
秦宁伸出完好那只手,打算接过来。
季应闲却不爽道:“快点喝,手都酸了。”
他边说边把粥凑到秦宁嘴边。
秦宁被他催促,下意识张嘴,温热香甜的小米粥立刻被喂进嘴里。
季应闲嘴上嫌弃,动作却极其细致小心,一点也不粗鲁,瓷勺在秦宁嘴边轻轻刮过,以免滴落小米粥在他身上。
这种精细的照顾程度,连季老爷子生病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