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这几天心脏酸酸涩涩,时不时像被揪了一把,闷闷地发疼。

短短几天时间,简直要把他这二十年没感受过的情绪,体验了个遍。

他抬眸看拎着食盒进门的刘助理,默然坐直身,把笔记本电脑放置边柜,故作镇定地捋直手肘的衣服褶痕。

刘助理睨着病床,压低声,悄然问:“季总,秦先生醒了么?”

季应闲只摇头。

一连两三天,秦宁都没醒,躺在这张病床上,无声无息的。

刘助理把食盒放在柜台,说:“季总,别担心,医生说过他这几天就会醒,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季应闲揉捏眉心,闻言顿住手,口是心非的反驳,“我可没担心他。”

他就是愧疚,对秦宁没有……

没有那种心思。

这话在他心底,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说完,面上又掠过一丝懊悔,似乎想改口,然而被刘助理的惊喜声打断。

“秦先生,你醒了啊。”

“嗯。”

季应闲:“……”

听着那声软糯的回应,季应闲浑身僵硬,半晌才转过头,对上秦宁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

“季先生。”

秦宁有礼的冲他点头。

他眸底的疏离很刺眼,季应闲心尖一痛,说不上来有多痛,就是心口空荡荡的,堵得慌。

刘助理隐约察觉这两人间的微妙气氛,说:“秦先生,你昏迷了好几天,这些天,季总一直在医院——”

“刘勋。”

季应闲喊住他,试图制止他说下去,脸颊有几分恼羞的难为情。

秦宁醒来看他在这里,又听刘助理这番话,大抵也猜到是季应闲这几天在医院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