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里,白玉瓷瓶中孤零零摆了支腊梅,并无多余的装饰。
“陛下今日来有……”
女人话没说完,手中的瓷瓶已被晋平帝摔砸在地,连同着那支无辜的粉梅花。
“放肆!”
太后被那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后退了数步,不可置信般看向年轻的帝王。
晋平帝虽不算什么大孝子,但也素来恭顺,此番却涨红了脸,“朕看母后才是放肆!”
男人抬脚踢开跟前的碎瓷片,龙袍随着动作翻起一道金色的波浪,“昭和是朕的亲妹妹,她若出了什么事儿,母后可想好后果了?”
太后气得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着,眼里泛红,“她是陛下的亲妹妹,哀家就不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了?”
“正因为您是我的亲生母亲,所以朕自始至终都给您留了余地。”
晋平帝闭目,似在竭力隐忍着什么,“惠妃当初与您情同姐妹,您……如今连她唯一的女儿还不肯放过吗。”
太后没料到他提起这一茬,面色惨白地落了座,许久才喃喃道,“可笑,后宫中哪有什么情同姐妹……我若不为你筹谋,陛下又怎会有今日。”
男人冷笑,失望至极,“母后不必拿朕做幌子。年少时若无昭和相伴,朕根本走不到今日,那时母后除了吃斋念佛,又为朕做过什么?”
太后颓败着攥紧佛珠,疲惫道,“昭和不祥,哀家没有错。哀家只是在弥补一二,希望陛下往后平安顺遂罢了……”
“母后至今仍不知悔改,朕深感心痛。”晋平帝冷眼瞧她,半晌开口道,“来人,将太后禁足于万寿宫,再不得出!”
男人挥袖,并不理会身后的一片哀嚎嗔骂,阔步离开了恢弘的宫殿。
太后害得惠妃流产,不仅丢了龙种而且一尸两命,此后事情败露,被昭和目睹,于是又将昭和推下假山,变成了个痴傻的稚儿。
凡此种种,不过是深宫女人间的明争暗斗,太后却顶着副皈依佛门的慈悲样,做着心狠手辣的恶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