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出来的那只手指腹用力的把楚决明脸上的眼泪抹掉，他轻轻的拍拍男人发抖的肩膀，把人揽到怀里来，“眼泪没有了，帮你擦掉了，我就当刚才没看到，以后也不会笑话你的。来和我抱一下，等医生出来，我跟你保证，绝对是好消息。”

楚决明完全笑不出来，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只要闭上眼睛，急诊室血红色的“抢救中”几个字就在脑海里盘旋着。

“刚才中途医生出来让我签了手术同意书，他们说风险很大……”

甚至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死亡率。

他作为家属签字的时候，牙根都在打颤。

“没有风险，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风险，你现在状况很不对，先跟我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不好？”

唐煜用力的托着他，本来以为楚决明只是在靠着他，但是现在放松下来更像是整个人都要往下倒，“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红？”

“眼睛没事，只是有点痒。”楚决明随意的摸了摸眼角，却有些疼的厉害，以为是被眼泪呛的疼，就没放在心上，他和唐煜说了几句话，感觉狂跳的心脏似乎稍微正常了些。

他觉得难受，干脆闭着眼睛，开口声音嘶哑，“唐煜，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不管君淮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会照顾他。”

“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我欠他的。”

“楚决明，你不欠他。”

唐煜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要因为愧疚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和愧疚无关，本来没出这事……”楚决明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本来之前他就快成功了，我这个人不记仇的。”

只要是他认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