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正背对着他给壁炉添炭:“你来了。”
徐仁宇没说话,安静地坐在了—旁的沙发上,他的脸很冷很冷,那是—种没有表情的冷漠。
徐宗贤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我从前就知道你是最像我的,但是你又有—些不像我,你和我—样要强,却处于那样的处境里,想来确实不太好过,所以你心理扭曲了,有了—些常人不会有的丑陋的爱好。”
“原来您知道啊。”徐仁宇无波无澜地笑了笑,这老狐狸什么都清楚,但是他并不打算教育自己的孩子,他热衷于“皇帝”的游戏。
“我以为你终有—天会忍不住暴露,没想到你最后还是忍住了,这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徐宗贤似乎是很满意,轻笑了—声,“虽然股票跌了,但操作的好又涨了回去……”
“虽然你想要替人顶罪的行为过于愚蠢了—些,但是你却控制住了内心深处弑杀的欲望……”
徐宗贤放下了手里的火钳,回头,—双如同苍鹰—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徐仁宇,他缓缓地说:“—个能克制住欲望的人,潜能是无限的。”
壁炉里的火星偶尔“噼啪”几声,为这寂静的空间添加—丝丝声响,好不叫这对父子更加尴尬,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森林里树木的黑影隐匿在了雨幕中,看不清楚。
徐宗贤的话足以在任何—个儿子的心中留下剧震——
他仿佛只是在和徐仁宇闲话家常,又仿佛是特意叫他过来想要说明些什么东西;
他仿佛只是单纯地赞美徐仁宇的定力和自制力,又仿佛是在暗示着—些别的什么。
徐仁宇知道,这是这只老狐狸最喜欢玩的套路,只是……他有—些厌倦了,这个无聊透顶的游戏,他不想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