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寥招手,魔龙似有所觉,龙尾刹那间来到晏缺身边,按住了他提息行偏门的危险举动,顺便还把人给卷到了温寥眼前。

温寥可叹可笑,眼神一时飘向池舟舟,摇了摇头:“我还没怎么的,你就要为她动用那术法,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封禁了……”

晏缺冷着眉眼打断:“不想知道。”

父子两对视,温寥好半天才低声道:“也罢,你对我这个态度,便是你我之间的因果,我这个当爹的没有给过什么,甚至在你最难的日子里都没能护你性命。如今你已经无需这份亲情,我……无可辩驳。”

晏缺冷硬的眉眼移开,不愿再跟温寥对视。

这话听起来像是遗言,妥妥的交代后事的开场,池舟舟可太熟悉了,连忙就想要打断。温寥却先一步察觉到了,施了个禁言术回去,池舟舟固然有世间意志的力,却还没学会如何应用,有的一阵子冲破。

而这段时间,足够了。

温寥想着,将右手掌心覆上了晏缺双眸。这孩子睫毛一定很长,扫在他掌心,让他心中升起细小的,自己难以察觉到的柔软。

晏缺颤了颤喉结,到底没有吭声。

温寥低低地温声道:“我知道,你母亲以心头血护你心脉,当爹的没什么好送你,便还你一份安宁吧。”

温寥掌心越发温热,手背后是魔焰翻飞,这温度并不会灼伤晏缺,反而让他生出惬意来。

似乎从幼年背负上的某些东西终于卸下。

覆在眼前的手离去,晏缺睁开眼,只觉得重新看到了久违的世界。

他明白了,温寥收走了那双金瞳。

他们都还没想明白个中缘由,温寥翻手一挥,那掌中之物便归还给了魔龙。魔龙睁开金瞳时,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

这威压,一如多年前那个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