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枯木逢春,复又草长莺飞的生机爆发在体内。

晏缺有些不敢置信。

这东西他上次见,还是夜半在金玉峰。那是他头一次与荀杉墨面对面,看到对方的护心囊发出熟悉的光芒。

他一直以为,这是那个可以称为母亲的人留给他的唯一特殊之物,却没想到,这“唯一”原来也是会被人平分走的。

如今,他感觉到这东西一点一点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才惊觉“护心囊”难得的不是什么晏家本家炼器秘法。

而是炼器人的那一滴心头血。

这是晏楠音留下来护佑他的一滴心头血。

从来就没有什么瓜分之说。

晏缺有些苦涩又复杂地低垂着头笑了笑。

池舟舟此时怔怔站在他面前,缓缓把脖子歪向一边,似乎对这个发出银芒逐渐治愈晏缺的东西十分好奇。

晏缺没来得及阻拦,池舟舟已经伸出手去触碰。

护心囊是一切以晏缺安危为优先的,此时碰上池舟舟,自然而然展开了防御,于是小姑娘一下子如枯叶秋蝶一般飘出去,砸落在不远处的水潭里。

池舟舟的意识还在那个泥沼之中,这一砸反而清醒不少,于是她在无意识中一个猛子扎在了水潭里,班上没了响动。

晏缺轻轻喊着池舟舟的名字,妄图挪过去看看她伤的怎么样,结果还没迈出一步,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上,只能蹭着往前爬。

每爬一步,似乎都能感受到心口在收缩的痛。

晏缺不知道,这是真的疼了,还是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