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那小棍就要敲下来。

杨令虹差点头发都竖起来。

她赶紧伸出胳膊, 隔着王奉御拿棍子的手, 为自己和颜庄辩白:“您想错了, 我真没耽误东厂里的事, 有案件都好好判了,有消息也都收了!”

王奉御的小棍停在半空。

“真的?”

“真的!”杨令虹就差指天誓日了,“案件都很简单, 一断就完!”

王奉御瞅着她的脸色, 觉得挺真, 这才收起小棍, 挥挥手道:“没耽误正事就好,这次先放过你。”

杨令虹腹诽着居然还有下次,便退下去,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 她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到东厂。底下人送上一桩案件,道是几个御史勒索来京的地方官员,而那地方官员因为交不起他们索要的价钱,已经被按了罪名弹劾。

这桩案件看起来简单,实则难得很。

那被弹劾了的地方官不相信刑部,告到了东厂,眼下需要辨别双方到底哪个说的真。

先前对王奉御说的“案件都很简单,一断就完”,仿佛化为一只大手,啪啪打在杨令虹脸上,抽得生疼。

那可是一群御史言官!

文人!

这件事闹到了兄长面前!

杨令虹不禁挠头。

她一贯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这件事明显不能这么办,取了地方官状子之后,杨令虹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她急得团团转,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左右不敢触上司霉头,都噤若寒蝉地等着。

良久,杨令虹一拍手掌:“我怎么就忘了颜庄!”

她飞快地乘上马车,进宫递牌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