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赐憋了满肚子气,本想大骂这母老虎一顿,瞧着颜庄轻轻敲在茶盏上的动作,自觉心也跟着扑腾。

文人雅士,世家子弟,都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好涵养。

女人都是不爱讲道理的,顺着点也没什么,他这般思索着,勉强说:“是。”

“南哥哥!”婉姑娘眼含热泪,呼唤他,“南哥哥,你明明,你明明……”

颜庄一口气叹得千回百转,愁肠百结,只抿了一口茶,便再也喝不下去,放了茶盏,手扶胸口,颤声打断道:“婉儿!”

婉姑娘哆嗦着看他。

“婉儿,你,你变了!这才多长时间,你眼里就没本公主了!”

他满怀苦痛,又不敢置信地指责道:

“之前你为了让我高兴,不惜以身给我发泄,现在你只顾着维护一个体壮如牛的驸马,全然没想到我痛断了肝肠,你再也不是那个善良美好的婉儿了。”

“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婉儿下意识想要争辩,南怀赐连忙探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深吸一口气,对颜庄道:“殿下,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必拿婉儿撒脾气,没能来得及为你侍疾,是我之过,有什么惩处,都冲着我来吧。”

他说完这些话,胸腔疼得厉害,又呕出一口混着唾液的血来。

“殿下,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留南哥哥说话,一时忘了时间,您有什么气,就朝着妾身来吧,南哥哥真的当不住啊!您和南哥哥是夫妻,夫妻本该和和美美的呀。”

婉儿花容失色,哀哀痛哭。

颜庄盯着地上的血,笑意浅淡。

“驸马,瞧你们说的这什么话儿,好像本公主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