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下降给驸马的时候,她何尝没幻想过,自己的丈夫是个文雅清秀的翩翩公子。
她敬重他,他也待她好,两个人做一对神仙眷侣,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就这么快乐地度过一生。
然而一切梦想都在拜堂时破碎了。
驸马是个病秧子,大好的吉日里吐了血,兄长宠爱的那个司礼监太监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着道:“见红是喜事,喜事啊!”
洞房花烛夜,她坐在病重昏迷的驸马身边啜泣,便有个衣衫华美的女孩子敲门入内,柔声安抚她。
她几乎以为,那女孩是对她心生怜悯了。
女孩确实怜悯地看着她,温言劝慰道:“殿下,您不要难过,驸马……”
她不知为何,忽然顿了顿,接着说:“驸马他一向体弱,明日就醒了。”
“多谢你告知我。”杨令虹连忙谢她。
女孩子却笑着说:
“殿下不必道谢,驸马他原本并非平民子弟,不过是想借您的贵气冲一冲,说不准就好了,才想要尚主的。”
她听得目瞪口呆。
女孩又道:“我也是担忧他的身体,才同意他尚主的,长公主殿下,您这么大度,又是后来人,应该不介意我进入这个家吧?”
她的愿景全都碎了。
她想说介意,那女孩却一点点告诉了她,驸马家世如何。
于是她只能温柔笑道:“无妨。”
随后的三年时间,她甚至不曾和驸马同榻而眠过,寄希望于公婆,却又被冷水浇了个通透。
他们明里暗里说她善妒不贤,拐弯抹角给她不痛快,刺她的肝肠。
为了兄长和边关,她全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