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看上了朝中罪臣的夫人皇甫氏,三番四次的求大哥将皇甫氏赐给他,大哥拗不过他,只得把皇甫氏赐给他。
这两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有不少人背后都在耻笑他,但他却丝毫不在意。
后来渐渐的,大家便都投其所好,经常送些美女给他。听说他还特意在城郊买了一处宅子金屋藏娇,每次回京,都要过去住几天。
段韶瞬间懂了高湛的意思,他捋着胡须,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如此,便多谢表弟了。”
二人哈哈大笑,孝瓘却皱了皱眉头,平原王那些事他也听说过,他有些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
这时,宫人高喊:“陛下驾到。”
高演来了,众人不再闲话,赶紧迎接高演。
高演入殿落座,待众人也都坐下后便直入正题:“线人来报,周国宇文护正在制定吞并我大齐的计划。诸爱卿都是我大齐的栋梁,今日召大家前来,就是想要说说此事,诸爱卿有何看法?”
今年四月份,周国皇帝宇文毓被权臣宇文护毒杀,临死前将帝位传给了弟弟宇文邕。宇文邕登基以来,不敢像他的两个兄长那样,和宇文护争权,反而处处讨好宇文护,朝中诸事皆听宇文护的,如此,宇文护便有了精力对外扩张。
段韶和孝瓘不语,这里除了高演就是高湛权力最大了,自然是高湛先说了。
高演也看向高湛。
高湛见大家都在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行军打仗之事还是要问平原王和兰陵王。”
高演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他立了太子以后,九弟在朝堂之上便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此时,九弟将问题推给了他人,他也只好问段韶和孝瓘,“两位爱卿有何看法?”
段韶淡定的捋了捋胡须,“启禀陛下,老臣以为宇文护此举乃是虚张声势。宇文护善于弄权,不善带兵,此时若起战事,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果输了,他在周国的威望便一落千丈,想要谋权篡位便再无可能。况且,宇文护之母阎氏还在我国,他不敢轻举妄动。”
高演点头,“平原王所言甚是,但宇文氏不灭,终是大患。”
段韶道:“宇文氏早晚要灭,但以齐国如今的国力,若此时大战,怕是会让他国坐收渔翁得利。”
此言不假,中原三国鼎立,若是在前几年,齐国鼎盛时期,周国必败。可是这几年齐国被高洋挥霍的就剩一个空架子,此事若起大规模战事,恐怕两败俱伤。
而南边的陈国,皇帝陈蒨此人有勇有谋,自他继位以来陈国政治清明,百姓渐渐富裕起来了。
如果此时齐周两虎相争,恐怕陈国会坐收渔翁之利。
高演皱眉,打,两败俱伤,不打,养虎为患。
“兰陵王有何看法?”
孝瓘一直在专心听政,自然没有错过六叔和九叔之间微妙的变化。但此刻,他更关注的是齐国的形势:“臣也以为宇文护不会此时出兵。对于齐国,当务之急,应该继续休养生息,强兵富国,只要足够强大,周国便不足以畏惧。然,宇文氏也不得不防。”
高演问:“如何防?
孝瓘道:“臣以为,真正当防的是宇文邕。宇文邕聪明敏达,深受宇文泰喜爱,后来宇文毓称帝,也十分倚重此人。如今,虽然他甘愿屈居权臣之下,但此人心机颇深,如果周国大权落入他手,恐怕将是劲敌。”
这时一旁的高湛抬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盯着孝瓘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到,“兴许是宇文护连杀他两个兄长,他怕了。”
孝瓘道:“此言不假,但臣以为还是应该防患于未然。”
高演沉思片刻,问段韶,“平原王以为如何?”
段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垂着眸子说到:“既然如此,不如试探一番。宇文护虽手握军政大权,但禁军始终由皇帝掌管。如果能在禁军大权上做文章,对于我国而言十分有利。”
“爱卿的意思是,让宇文邕和宇文护争夺禁军大权?”高演思索了片刻,立刻明白了段韶之意,拍手叫好,“爱卿此计甚妙。若宇文邕不交禁军权,便是假意屈服,与宇文护之间关系势必会紧张起来。若宇文邕交了禁军权,宇文护必定会忙于在禁军中安插亲信,掌握禁军各支军队。从宇文邕卧榻之侧入手,要比带兵打仗更为稳妥。如此,无论是何种结果,宇文护暂时都不会对我国出兵。”
段韶点头,“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