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应该由江屿自己来决定,任何交换的信息都不能作为我替他决定的筹码。”萧向翎直视对方, 缓缓说道,“况且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更希望有朝一日他能自己告诉我,我只信他。”

“他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沈琛劝他,“从他口中,你永远也听不到。”

“那就不必听到。若是他不想提,我也不会追问。”

沈琛抬头看向对方,试图从那黝黑而深邃的眼眸中读到哪怕一丝退避躲闪的情绪,却发觉其中尽是坦然,仿佛见底的湖水,渺远的河汉,反而衬得他自身浅薄而可笑。

萧向翎是江屿的心上人,而在旁人眼中,他不过是太子殿下的一条忠犬,在太子本人眼中或许也未必好出多少。

他将全身爪牙碾磨锋利如尖刀,数十年如一日只为那一人鞍前马后。那人辉煌时,他隐退在见不得光的暗处;那人落魄时,却只有自己愿意出手替其收硷残骸,依旧仿若珍宝一般紧密护着。

沈琛苦笑,无奈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忽有一只黑色的信鸽从远处飞来,在漫山的雪白中极为显眼。萧向翎怔愣片刻,随即伸出手来,那信鸽便落在他手腕上,他从上面取下一张信纸。

而紧随那信鸽身后,竟有一只雪白的鸟,径直落在了沈琛肩上。

萧向翎看完信上的内容,显然有些发愣,抬头皱眉看向沈琛。

“萧将军那封信是谁发来,所谓何事?”沈琛问道。

“北疆下属所发,说江屿回宫后,说我与北疆暗中勾结,故意放进来一队轻兵,而今皇上让我把军符交与杨广,自己只带一小波军队,以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