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向翎却似是察觉到门外的目光,转头看去。

二人目光又猝不及防相对。

萧向翎只是微微喘着气,脸上依旧戴着那密不透风的银质面具,却有几滴汗水顺着微微仰起的下颌淌了下来,正好回转在凸起的喉结中央。

“放下。”江屿错开目光的同时轻声开口。

车辇侧帘应声而落。

又行了十余米远,车辇却猝然停住,甚至高度也降了下来。

顾渊便直接走出去查看。

只见萧向翎一席黑衣立在道路中央,脖颈上还有未来得及擦干的汗珠。

他微微一拱手道,“身为皇子伴读一职,除了例行上朝,数月不曾相见,乃是在下失职。正巧不久前在下幸得一壶佳酿,而今殿下愿意屈尊光临寒舍,在下冒昧邀请殿下前往府上饮酒。”

这步辇明显只是路过,却被萧向翎说成是“光临寒舍”,愣是叫江屿找不出拒绝的理由。顾渊想给自家殿下找个拒绝的台阶下,便说道,“萧将军盛情我家殿下心领了,只是殿下此行本是想去……”

不想江屿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顾渊整个人在步辇外,这一动作,便是只有一只手从帘内伸了出来。

那手指修长且干净,却冰凉得如檐角苍白的一捧雪。

“确是有失职了。”清冷而好听的声音从车辇内传来,“改日请父皇把这虚职撤了吧,萧将军现在风头正盛,不比刚进京城时候招人排挤,便也不需这闲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