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十七年了……”

“夏大人总让我隐,伺机而动。但而今北疆刚平,父皇年事已高,所有皇子都在对着那龙位虎视眈眈,谁又能自在退隐?萧向翎在朝上直接将我点出,我已经从暗处被拉到了明处,我如何再隐?我母妃一案搁置十七年,而今已被挑起,父皇心意已经有所动摇,我为何要隐?”

室内寂静,摇曳烛光穿透浓郁的药味及血味,在窗上映下二人的剪影。

“夏大人,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再隐,而是如何进。”江屿轻声道。

“生死有命。”

太子府内。

太子向来勤俭仁厚,多数金银捐给旱涝灾区,自己府上的布置朴素而简单。卧房内不过一张木榻,一份桌椅,一炉清雅的焚香。

前几日大火他受伤不轻,至今仍在塌上养伤,面上泛着一层不正常的灰白。

皇上走进来的时候,太子正坐下服药,只是他的额头上,竟系着一根白色的丧带。

“坐下吧。”皇上阻止了太子想要起身的动作,“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势,不必以君臣之礼相待。”

太子紧忙放下药碗,拱手微微行礼。

皇上坐在他榻边,不禁问道,“你带这丧带做何用?”

太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面上浮现出惊诧,想将它取下来,却被皇上一把拦住。

“回父皇……”太子见阻拦无效,只得低声回复道,“此乃是……为了丞相,还望父皇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