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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无奈笑道:“程皓之言,是你说与他听的吧?”

两人相识十几载,皇帝虽未曾看透秦恪,却也有些默契。

程皓不过一狂热造器之徒,断说不出那般言辞。观近期秦恪之态,皇帝心中倒是明白几分。

“这些想法,亦是容大郎所提?”

秦恪颔首,“臣以为,变革之本,是为百姓。”

话虽如此,然其中错综复杂,并不简单。即便新器便利,然造价昂贵,寻常百姓温饱尚且不足,又何来闲钱购得这些器物?

唯富贾大户方能承担。

新器成为奢侈之物,又何谈造福百姓?

两人皆知其中不易,沉默须臾,秦恪忽道:“是臣心急,陛下恕罪。”

他是急容奚之急,方才失了冷静。

皇帝笑道:“无碍,朕亦心急。不过朕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恪行礼,欲取匣离去,却被皇帝按住。

“镜子留下。”

“大郎已于信中详述制镜之法,臣欲往工部,不日陛下亦可得镜。”

这是容大郎亲手所制,自然得留在身边。

在大魏,也只有秦恪敢从皇帝手中夺物了。

皇帝瞪他一眼,无奈道:“让程皓快些。”

青州临溪。

容奚正于书房看书,忽听窗户处传来声响,他抬首看去,见一熟悉身影,正倨傲瞧他。

他惊喜一瞬,立刻打开窗户,迎接白霜小祖宗。

白霜抖动长羽,傲慢立于书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