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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到底是何美味?”他容貌清秀,与壮实身形迥异,此时蹲身仰望容奚,双眼溜圆,竟有几分可爱。

鱼腹被迅速清理妥当,刘子实只用井水过一遍,便要入碟。

容奚接过,亲自多洗两次。

恰好刘和捡柴归来,见状抛下薪柴,敲刘子实一头爆栗,斥道:“你这懒奴!怎让郎君劳累?”

刘子实捂住脑门,面露无辜,然其身高体壮,实在让人无法生出怜爱之意。

“刘翁莫怪,是我闲来无趣,打扰子实。”容奚置鱼入盘,转言道,“家中若有葱、姜、胡荽,烦请刘翁寻来。”

刘和见他改刀手法娴熟,顿时瞪大眼睛,胡须因面部肌肉颤抖而翘起。

素来只闻郎君于京闯祸的本事,可从未知晓,郎君于烹饪一道上,竟技艺颇深。

经数日相处,刘和渐觉,京中对郎君之贬损,未免有失偏颇。

容氏大郎虽貌不惊人,然性情雅静,亲和待人,并无丝毫顽劣之处,且身为官宦之子,竟精通庖人之术,实在叫人怜惜。

刘和本欲让容奚远离庖人之所,可见之乐于其中,不忍打扰,只好去寻辅料。

从小居于水岸,刘子实食鱼甚多,然皆由刘和烹调,味道嘛,只能说尚可入口。

从未有哪次,灶房的香味如现在这般,令他飘然不知身处何方。

鱼肉蒸熟摆盘,容奚浇洒烧香热油,置备好的葱丝、姜丝、胡荽于其上,一道风味十足的清蒸鲫鱼新鲜出炉,就连见过些许世面的刘和都不禁口唇翕动。

霸道的香味让刘子实双目通红,他神思不属煎着面饼,目光总飘向盘中美味。

但容奚对此却存遗憾,若加红椒,色味必更鲜美,然大魏并无红椒,他只能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