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打一下能有多少力,但梨香没有防备,又顾着喂许昭昭,霎时手一抖,一下子又想到下面还有个小皇孙,便也顾不得自己端不端得住碗,先就往旁边赶紧一斜,好过万一砸在小皇孙脸上就糟糕了。
于是整碗银耳汤被梨香不慎泼在了绣架上。
许昭昭倒一点不怪梨香,东西坏了可以洗,洗不干净可以绣,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生气地拍了拍团团故意闯祸的小手。
“这么坏,谁教你的!”
小小婴孩当然不会回应她,但还没长牙的嘴咧得更开。
像个二傻子。
“哎呀!”梨香却叫了一声,“糟了!”
许昭昭道:“没事,不好就不要了,再重新绷一块干净的上去。”
“不是,是绣谱也湿了!”
许昭昭赶紧把团团抱给奶娘,自己去看,她自己的东西好说,可是这绣谱不是,虽然说已经送到了她手里,但也毕竟是段柔娘的遗物。
好在绣谱是合上放着的,只打湿了封面,许昭昭接过梨香手里的绣谱,赶紧用帕子去吸干上面黏糊糊的银耳汤。
吸干了上面的,又翻开来去吸内里那一面的,但她吸了几下就发现好像不对劲。
这封面看似是只有一张,但被水一泡,却隐约是有两层叠在一起。
许昭昭用指甲往边上抠了抠,便把两层都抠开了,似乎边上是用浆糊粘起来的。
因为绣谱的年份长了,浆糊也差不多干了,许昭昭掀开一看,却见里面两层中间夹放着一张泛黄的纸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