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凉到隔壁拉开防水浴帘,那么他肯定就能看到江浔心口到底有没有朱砂痣,要是没有大不了就道歉,要是有……他……他就给他讲故事……讲他们的故事。

傅凉想着想着便下定了决心,他关上花洒的水龙头,然后系上浴袍,手里拿着块作案的关键工具——香喷喷的精油皂。

江浔敏感地觉察到隔壁没水声了,紧接着他又听见「滋溜」的声音,低头就看见一块亮晶晶又圆润的香皂从他的防水浴帘底下滑了进来。

江浔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傅凉「哗」地一声拉开了浴帘,“我进来捡肥皂。”

江浔双眸通红,绷紧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垂下的右手攥紧了拳头,想要马上将傅凉杀死在浴室里。

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最完美的杀人办法,却见傅凉眼眸湿润,眼圈也红了,他原以为是浴室里温水雾气的影响,他关掉了花洒,看清傅凉的眼角还渗出一粒泪。

而傅凉的视线正盯着他的心口。

江浔低眸看了眼那颗殷红的朱砂痣,登时无话可说。

“你不是说你的心口没有朱砂痣吗?”傅凉注视着他的眸,认真问道。

江浔拿过挂钩上的浴巾擦身子,无所谓道:“这是我的胎记,有没有关你什么事。”

傅凉有些难过,几不可查地做了组深呼吸,双手插在浴袍口袋里:“穿好衣裳出来,我要和你谈谈。”

江浔并不喜欢这种被命令的语气,他眼底里划过一丝惊疑,嘴角微勾:“行。”

他穿上一件白色老大爷背心,然后又套上白色短袖体恤,傅凉双臂枕胸靠在墙壁等他穿好衣裤。

可惜,江浔没怎么注意脚下,关键作案工具「精油皂」并没有被傅凉捡起来,于是江浔偏偏就倒霉地踩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