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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那双黑色的瞳孔里也只有此时才终于有了她的影子,被熊熊火光围绕着,像是随时会被吞没。

烧了就烧了吧,至少是被他烧死的,在这个法治社会里,他还得为自己陪葬呢,活着的时候不行,死了一起做个伴也好。

就在宋毓芳以为自己要被这么活活掐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突然一松,空气重新流通,她捂着脖子猛烈地咳嗽起来,脑袋因为缺氧还没有完全缓过来,心里却有些开心,他终归是没真的杀她。

开心的小苗还没有完全长好,她就看见了男人手里对折的纸,小苗咔吱一声,无风自断,死在了心头,她颓然倚着桌沿,声音有气无力的:“我不想你再天天沉浸在这种痛苦里,你越是看,就越忘不了。”

手的主人没有搭理她,兀自检查起东西的好坏,确认画像没有损伤后,转身就准备离开,宋毓芳猛然撑着桌子站起,像是把她憋了这么多年的爱恨和勇气都发泄了出来,扑过去抓住他:“我求求你别这样,她都不要你了,你再怎么折磨自己她都不会回来的啊。”

再多的勇气,她还是叫不出那句“江淮哥”,那个女孩轻轻松松就能喊出来的称谓,她却如何也发不出。

“放手。”

冰冷又简洁的两个字。

“我不放!”办公室隔音效果有限,宋毓芳没有完全放开嗓子吼,“你就不能向前看吗?以你的身份条件,什么女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天天看着张破画像有什么意思?”

江淮皱了皱眉,嫌恶地扯掉禁锢在身上的手,转过身,冷眼晲着这个丧失了理智的女人,跟她哥哥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她:“看在她平常还算喜欢你的份上,这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是别让我发现第二次。”

她?

宋毓芳在原地懵了懵,半夏喜欢自己吗?搞笑吧。她们可是情敌啊,或者说她从来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男人已经快要走到门口,脸皮撕到了这一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她不甘心:“你这么惦记她,她却根本不记得你了,快快乐乐地跟个没事人一样,你有什么意思?”

闻言,江淮脚步一顿,回过身盯着她:“你知道半夏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宋毓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你们不是到处都找过了?”

江淮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道:“你知道吗?你的演技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