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他们那么说话。”
赫缔的眼眸黯下去:“明明是踩在别人的伤口上压榨,却还要贬低对方,到哪里都是这样……”
他说到最后,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把之后的心声吞进了肚子。
可惜商睿的耳朵比他想象得敏锐:“还有哪里?还有谁?”
赫缔犹豫了一下,转身抱住他,附到他耳边道:“我母亲。他们说她有了孩子,心思就不会放在工作上了,不肯给她公平的晋升机会,哪怕她做到了最好。”
这不是赫缔母亲的故事,它是属于何迪母亲的。
“只可惜我那时候太小,能为她做的太有限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在父母离婚的时候选择跟了酒鬼父亲。
回答这个问题是铤而走险,因为他并不了解赫缔的家庭,他也不清楚商睿是否了解,但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分享自己的一点心声,或许只是因为眼前人能够理解。
他唯一向理智让步的地方,就是只向商睿吐露这一点——为了防止窃听,他们现在说任何私密的话,都要以恋人絮语的方式进行,他还没有完全习惯,伸手之际往往带着迟疑,双臂环抱时也不敢抱紧,生怕商睿认为他是趁机占了便宜。
这景象落到商睿眼里,只觉得他是怯生生地倚靠着自己,仿佛是想要寻求安慰,又很怕自己不愿施舍的模样,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完全没了扬言要揍joe时那强大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