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后威严扫视诸人一眼,语气森寒。
“靖亲王毕竟是帝族血脉,年纪尚浅,做事难免不够谨慎……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流民的事我自有安排,日后此话题不必再议。”
“……”
诸人闻言面色一苦,只得压着心气恭敬应下。
而安置棚外,庞晏看着满地精神委顿,被圈禁着龟缩在角落的流民们,满脸同情地摇了摇头。
“可怜见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引来了魔气,若不是被感染,估计这些民众还在与家人欢聚呢。”
说完他若有若无地往池郁那边看了眼,微微扯了扯唇角。
说起往事,附近流离至此的流民们浑浑噩噩想起往日同家人共享天伦的温馨画面,心底对受到这无妄之灾的惶恐激愤也随之浓厚起来。
可即便再如何痛恨害他们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此刻被圈禁着,拖着病发之后越发虚弱的身体,他们也作不了什么,唯有睁着赤红的眼来回瞪着附近来往看守的将士药师,狰狞得像随时要挣脱出去咬人的疯狗。
玄音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起码又有数十人感染魔气,情况更加严峻了。”
“怕只怕,朝中根本不给咱们研制解药的时间……”
谁都知道,只要沾染上与魔族有关的事,帝族向来只有铁血镇压,拿命填的份。
她们身为炼药师,担任救助这些流民的职责,如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渐走向灭亡,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就连依仗的丹药都失去了作用。
诸人相视而叹,随即低头默默包扎好病患因□□而加重的伤口,两相无言。
慕凌俯蹲在一旁,给魔纹暴涨而昏死过去的病患强制灌下一枚丹丸,良久没等到反应,眉心一时也拧了起来。
这已经是事发后紧急研制的特级丹药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夜开始这些人血脉便似加剧变化了般,服了药症状不减反增,甚至加快了魔化的速度。
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在隐隐牵制着她们的举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