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家不一样,他们三番五次亵渎我母亲,如今又派人殴打我爸,今天就算我身无分文,缺胳膊少腿,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的。”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沈听澜接着道:“而且这些事眼下根本不必细想,如果我是你,根本不会拒绝眼前这个击溃严厉唯的机会。毕竟我们俩之间还有从长计议的时间,甚至在你帮我之后,还可能会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可能,而严厉唯却是你眼下之急,错过这次机会,接下去你可又要被他威胁压制很多回,你甘心吗?”

对方脸上闪过一丝阴翳,沈听澜捕捉到后乘胜追击:“你这个位置承受的压力也不小吧?是个人都眼红,都想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听说不少人都说你名不正言不顺的,趁这机会,把那些声音消下去怎么样?”

那人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没有什么比前任董事长儿子承认的“名正言顺”更能力排众议的,沈听澜竟然要开这样的条件吗?

还没等他开口,沈听澜已经站了起来,戴上墨镜对他一笑:“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最后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用和他同样的方式反击,那你也就制造了自己的把柄。另外,不满严厉唯的人也不少,我想你很聪明,也很有经验,应当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严杰的事情终于开庭了。

沈听澜好久不见严杰,如今到了法庭上再见,免不了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番。

严杰跟在严厉唯后头,还是个畏首畏尾的模样,而且眼睛底下都青了,大概这两日是背了很久的“台词”,可看见他之后又有了狐假虎威的架势,两只眼睛心安理得地瞪着他,仿佛今天更占理的是他一般。

沈听澜懒得看他那张欠揍的面孔,转身扶着沈大海慢慢坐下,叮嘱护工给父亲及时喝水喂药;而严厉唯发觉儿子一脸的阴阳怪气,直接一个眼刀飞过去,要他安生一点,扮演好一个“被人激怒才犯错但知错能改”的老实青年形象。

双方各自入席,准点开庭。

这次沈听澜找了位胜率奇高,姓氏也为“高”的律师,能力比当初他爸的专用律师可以更胜一筹,而严厉唯挺鸡贼,他找的律师虽然胜率不及高律师,但胜在和法官私交甚笃,分分钟能让法庭变自己主场。

“监控显示我的当事人一开始并未有失当行为,是原告先动的手……”

“被告一行三人,我的当事人明确知道自己动手之后会落下风,之所以动手完全是因为无法忍受母亲遭到羞辱,而且被告并非第一次羞辱我当事人的母亲,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有理由认为被告是在蓄意挑衅,引我的当事人先动手……”

“同样的事情也在射击馆内发生过,只不过原告和被告的立场对调而已,那么我们是否也可以认为那是原告对我的当事人的一种挑衅,引诱对方举枪对自己射击呢?”

“子弹的杀伤力明显比拳脚更大,没有证据能表明我的当事人会冒这样的风险……”

双方你来我往地辩了一个多小时,几乎是不堪伯仲,或者说只要高律师领先一些,法官都会稍稍偏袒严杰一方,把平衡找回来,再加上严杰犯的事太多太复杂,双方又是对错交织,第一次开庭并未有明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