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勇军本来行事还是有些拖拉的,但跟着陆渐红的日子久了,不知不觉间被潜移默化得雷厉风行。
苗勇军走后,梅夏才道:“陆书记,真想不到贾旺区会有这么大的案子。可是,陆书记,据我所知,您来双皇之后,已经有几个人因为腐败被拉下马来,不少人说……”
梅夏停顿了一下,陆渐红笑道:“人家说什么?”
梅夏被陆渐红笑了一下,心头如小鹿乱撞,脸不由绯红了起来,陆渐红不疑有他,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便道:“有什么就说,我倒是想听听别人是怎么评价我的。”
“很多人说,您就是个反腐书记,发展经济的本事没有,抓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梅夏说出了这句话,便看着陆渐红的眼睛,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结果陆渐红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迎着梅夏的目光看了回来,这让梅夏心头不禁一虚,赶紧移开目光,道:“陆书记,我知道这些话偏激得很,可是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会得罪很多人,对您是很不利的。”
陆渐红打着趣笑道:“梅书记,你很关心我嘛。”
这个无意的玩笑让梅夏闹了个大红脸,道:“不跟你说了,一点都不正经。”
这句话很有些嗔怪的味道,那种说不出的妩媚风情让陆渐红瞠目结舌,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梅夏的异样,不由轻咳了一声,转移开话题道:“现在有很多人不理解我的做法,对我的行事很是质疑,认为我不是谋事而是谋人。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组织上赋予给我们的使命,是要我们不仅承担起发展一方经济的责任,还要将那些腐败分子一网打尽。功不能抵过,那些落马的人,谁能说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没有贡献?很多人不但有,而且还很重要,可是这就能成为他们腐败的理由吗?如果每一个人都这么想,那么发展又有什么意义?像这样的蛀虫如果不清理掉,只会影响发展,甚至是妨碍发展。”
陆渐红说得正经,梅夏不由道:“陆书记,我也只是说说,你的反应太强烈了。”
陆渐红笑了笑,跟着却是怅然一叹,道:“发展的大潮中,会遇到形形色色的问题,如何解决问题,权衡利弊,是摆在我们眼前的重要课题。长久以来,国家一直很关注腐败问题,因为这既关乎到发展的进程,也关乎到和谐。民不顺则反,现在很多领导干部,别说百姓看着不公平,我都看不下去。一句话,我宁可经济倒退十年,也不会放弃反腐这面大旗。”
陆渐红说得铿锵有力,梅夏不由抬起头看着陆渐红神采飞扬的脸,那是一张年轻而睿智的脸庞,说不出的坚毅,说不出的富有激情,充满了正直,充满了正义。
陆渐红忽然发现,梅夏的神情有些近似于肥皂剧里女主的花痴味道,这让陆渐红的内心不禁猛地一跳,这种眼神他见到过,也接触过。
平心而论,梅夏与陆渐红所接触过的女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虽然她并不是太美,甚至鼻尖还有几粒小麻子,可是她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相比之下,梅夏就像是一颗成熟已久的葡萄,正等待着采摘。
陆渐红的目光不由变得柔和了起来,柔和的目光让梅夏倏然之间便坠了进去,时间在这一刻忽然停顿了,只剩下四道相接的目光,刹那间,两人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互相理解互相信任的感觉让人很是享受。
在无声的交流里,梅夏从陆渐红的目光里读到了对她的关爱,陆渐红则从梅夏那里领会到了理解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