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秘书透过半拉着的窗帘看到了浓稠夜色里高悬的月亮,弯弯的镰刀变成了割人心肠的凶器。哦,原来是网抑云的时间到了。
向秘书看着小沙总的脸,突然就想起前几天他刚被捞起来时的样子。那么毫无防备地缩在自己怀里,那么自然而然地扣住自己的肩膀,像羊羔、像小鹿、像刚出生没几天的奶猫,乖顺又听话。
向秘书不止一次觉得,小沙总在自己这里好像根本不需要留心眼似的,一点不怕自己吃里扒外、别有用心,虽然老是企图用嘴把自己踹出二里地,可身体却习惯性向自己这儿靠近再靠近。
对小沙总而言,自己莫非是他潜意识里的避风港?得多大的心眼儿才能做到这么愣啊,要是自己品格没那么高尚,早就伙同对家把小沙总害了百八十遍顺便晾晒风干做成罐头了。
不行,等小沙总醒了,还是要好好强调一下防备心的问题。
小沙总睡着的时候和平时不太一样,头发软软地塌下来挡住了饱满的额头,一瞬间返老还童(划掉)划破了时光尘封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样子。一张脸因为无须刻意装酷而显得非常软和,或许是因为在被子里捂得热了,两颊有些薄薄的红色,苹果肌饱满透亮到像是刚刚打了一支美容针。
真是让人难以设防的天使长相啊。
不老实的向秘书心口一热,关掉脑中理智的阀门,伸出手去碰了碰小沙总嘴角斜下方的那颗小痣。
“唔……”
沙狄傲感觉到口渴,动了两下眼球终于转醒。他微微张开眼睛适应了一下环境的光线,继而慢慢将视野聚焦在床边的男人身上。
已经脱离发胶约束的野生发型、不受领带控制的半敞领口、完全失去职业素养的火辣眼神——
自己生病的这段时间,那个时刻保持最佳状态的细节控向秘书是被掉包了吗?
向天歌扶着小沙总坐起来,关心道:“还有哪里不妥当吗?”
沙狄傲拿十分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一圈,说:“我没了,但我觉得你不是很妥当。”
向天歌歪了下头:“是吗?”
好恐怖,莫名其妙还来个歪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