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沉默不语。

“我飞仔峻不会害自己兄弟,当然,好像每个出嚟行的都会这样讲,那就换个说法,如果我想动你,不用等到今天,你进观塘我就可以搞掂,文叔这件事,如果不是和安丰的恩叔同豹头叔关系好,我都不会知文叔告密,杨勇炸了我五条街,如果不是耀阳刚好带人去探阿公,顺路撑我,我当晚就死九,你话我会不会让告密的文叔继续活下去?路,是要自己走的,你若是觉得我飞仔峻同门相残,手足相争,不够义气,不配做你陈东的兄弟就现在下车,若是仲能继续做兄弟,我滴两个一起返中环,我对阿公话,同长乐同他有始有终,今日也对你话,我飞仔峻与你拳王东,也希望有始有终,一世人,两兄弟,并肩走下去。”

霍东峻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盯着前面的红灯说道。

时代广场的红灯时间很长,陈东一直没有出声,就在红灯即将闪烁时,陈东突然坐直了身体,霍东峻闭上了眼睛,他对陈东很欣赏,可是如果陈东真的下车,他也不会手软,出了这辆车,就代表拳王东不再是他霍东峻的兄弟。

商务车上的阮文海,手里轻轻抚摩着刺刀的刀身,双眼静静地盯着前方的宾利。

第一百零七章 借势

陈东直起腰,却没有伸手去拉开车门,而是抓着那个信封闭上了眼睛,牙齿紧紧咬着。

红灯变成了绿灯,霍东峻踩动油门,朝着湾仔方向驶去。

他的确欣赏陈东,抛开蛋挞文的私心,他把陈东送来观塘对霍东峻来说绝对好像雪中送炭一样,陈东是彻头彻尾的打仔,相信靠一双拳头能打出头。

从陈东来到观塘之后,霍东峻对观塘堂口的事物就不用被缠住手脚,陈东能完全做得很好,而且连陈豪一向桀骜的性格,在佳廉道械斗之后,都高看陈东一眼,这是陈东用自己那双拳头打出来的。

“你以后有些事可不可以先让我知道,同你和阿公比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虾头一样。”陈东头扭向车窗,望着外面的街道建筑出声说道。

霍东峻点点头:“你以后想知道乜鬼我都告你知,其实我真的很想说,当个虾头也很不错,你知不知同阿公聊天是很累人的,说出一句话,要在心里想十次,说起来,如果搞掂杨勇同福升联,你想不想过档,红棍身份比白纸扇身份能做的事多出很多。”

“文叔这件事还有冇其他人知?”陈东没有接霍东峻的话,而是问了一句蛋挞文的事。

“除了我和阿公,其他人不会有人知,连文叔打电话告密这件事,都只有豹头叔,阿公和我三人知道,现在仲加上你,连士巴拿都不知文叔同你老豆的事。”霍东峻吐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陈东把拳头抵在嘴边,用牙齿咬着厚厚的拳茧:“我一直当他是我老豆,那些年……阿公话未话过文叔的丧事点做?可否给他个体面,让他风风光光的走。”

霍东峻看了陈东一眼,摸出衣服口袋里的香烟递过去:“用烟熏一熏,不然一会到中环,小弟们睇到你要红烟圈会很逊的,阿公同我讲过,为文叔风光大葬,那件事永远冇人提起,让他带着长乐七星的名头走完最后一程,治丧的事,你是他头马,你话事,我出钱,福升联接下来的事你不用插手,我让陈豪他们几个人搞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