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峻看到别墅的门被推开一道缝,玉山璃子的头从里面轻轻探了出来,可能是看到自己的宾利车,脸上有些疑惑地对别墅里的其他人说了些什么,霍东峻看着玉山璃子将门打开,露出灯火通明的大厅,嘴里对陈东说道:

“不用,你,刀仔豪,陈豪,士巴拿,老样子,我猜杨勇未必有和我开战的心思,他打电话给你约我来出来,白头佬约黑星,这摆明就是杨勇自成一派,说不定想要搞些事出来,各个都话杨勇是疯的,我倒觉得这家伙不简单。”

“那我明天等你。”陈东挂了电话,看看对面坐着的陈豪,把手里电话放在桌上:“你听见啦,我话散货这件事是我做的,峻哥就当未发生,我都准备被他行家法,现在他讲冇发生过,比家法打在我身上更让我难受呀!”

陈豪从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他左手伤势未痊愈,陈东帮手点火,陈豪吸了一口说道:“多谢,峻哥就这样啦,小弟做错事他就一定会关照,就好像我喽,做错事,我受家法天经地义,甚至完全可以直接逐出字头,可是他就替我扛了一刀,更何况散货这件事只要不是盲炳,大家都知不会是你,你大佬是长乐最中意沾白小姐的,峻哥话未发生就未发生喽,肥膘和大鼻几个不敢出声的,你不用担心。”

陈东自己也点了支烟:“明天峻哥话让你跟我陪他去见杨勇。”

听到这件事,陈豪的眼睛亮了起来:“是不是做嘢呀!杨勇个狗西!这次趁机收他西皮!”

陈东盯着陈豪的眼睛笑笑:“喂,是不是听到峻哥对头你就想到做嘢呀,你现在残疾人呀,注意一点形象,你坐电车出行都可以坐专座,做嘢,做嘢就不用你啦,峻哥话杨勇只是想谈的嘛。”

“挑!我劝你不要难过你个扑街居然话我残废?残废是那种屙尿都要靠尿袋的废柴,我只是左手受伤,现在已经大好啦,我告诉你一件事,你最好不要传出去,我昨晚特意找了个大波妹揸波试了一下,冇问题的!”陈豪晃了晃左臂的吊带,朝陈东笑道。

陈东听到陈豪最后一句话,也没有忍住,哈哈笑了起来,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观塘堂口比之前在湾仔文叔手下做事更开心,至少文叔那里,不会有陈豪这样的粗人,深夜陪自己饮酒开解自己。

……

庙街是香港最著名的一条标志性街道,尤其它另一个称呼,男人街,因为这条街因为距离钵兰街很近,所以这条街各个地摊卖得最多的就是进口药,而且是那种男性用药,很多男人去钵兰街之前都会先来庙街一趟,买些药吃下,然后再去钵兰街大展雄风。

除了男人街这个称号,庙街也被人称为平民夜总会,因为穷人不可能有钱去那些杜老志,大富豪等等一掷千金的夜总会,庙街因此催生出很多廉价的夜场,几十块就能进场潇洒,一些混不得志的烂仔都愿意在这一带抖抖威风,说它平民夜总会,是指除了娱乐城,各种平价货档口和大排档也占据庙街大部分街面,香港所有小吃这里几乎都能找到,满足所有平民的需求,比如炮王跑腿为癫九买煎酿三宝,就是来庙街买。

不等夜幕降临,各个地摊的摊主,大排档老板都早早地将摊位支开等客人上门,而那些收工的师奶和准备去钵兰街寻欢的咸湿佬,也都开始走进庙街,各寻所需,在卖服装或者卖进口药的摊位前停留驻足。

“喂,庙街穷人出身的烂仔也很多,可是好像一直不如石硖尾和蓝田名气大,知不知为咩啊?”陈豪朝旁边跟在霍东峻身后的士巴拿问道。

杨勇约霍东峻来庙街最著名的大排档,兴记小厨五点钟见面,士巴拿本来想揸车进庙街,被霍东峻拒绝,庙街比钵兰街还要繁华,摊位众多,路人更是挨挨挤挤,宾利进来之后想再开出去都难,还不如在街外找一处停车场停放,所以霍东峻带了几个人步行走进庙街。

听到陈豪问话,士巴拿摇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