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叠不超过三百块的零钞,那小弟暗中腹诽,这点钱还不够十几个看场的兄弟买包好烟,自己的老大还真是有够吝啬。
狗仔波抬起手腕,炫耀似的露出那块劳力士18k三针金表:“就快十点钟,打完这一圈去咸湿文的场子选靓女出马,接着就去宵夜。”
坐在他对面的臭口强撇撇嘴,对狗仔波的炫耀有些瞧不上眼,故意揶揄道:“阿波,当心金表刺伤了眼睛,两万块的金劳,你最近发达啦!”
对臭口强的语气狗仔波不在乎,两人几十年的交情,狗仔波不至于因为好友两句嘲讽就翻脸,耸耸肩说道:
“早叫你跟我做啦,前段时间新界有人收丁权,我手下有四个新界仔,我帮他们卖了丁权,赚少少啦。”
“挑!”臭口强晃了一下手指:“连小弟的卖房钱都抽水,当心夭寿!这种事,少做点!”
“我不做也有人做啦,不卖丁权他们自己盖啊?哪有钱盖!还不如换五万块现金潇洒,我一人只抽一万块算少啦,福升联的傻标更过分,五五分,六个小弟直接抽了十五万,新买了一辆皇家级丰田皇冠。”
“你两万多块的金劳傍身,还让你小弟按月交数,阿大当年真是冇说错你,一辈子吝啬啊。”臭口强打出一张牌,用有些发酸的口气说道。
“我的小弟交数是他们忠心,上道,我收他们钱当然也要罩他们,就像咸湿文,那个王八蛋一天到晚逼良为娼,把人家古惑仔的女友拐去马栏,这种事怎么办?当然我出面喽?还有,你也看到,飞仔峻在学校打了华联的蓝灯笼,招摇来谈判,还不是我把他打出去?一个月一千几百块,拿得也很辛苦。”狗仔波搓着胸口的老皮慢悠悠说道。
“那我岂不是还要夸你两句?保你小弟平安?是不是罗文动你小弟你都出面撑到底啊?”臭口强捏着一张二饼,迟疑地看着牌桌说道。
“不要说新记的罗文,就是号码帮的坐馆邓七,我都照撑!不然怎么当人大佬,我狗仔波在蓝田出了名的照顾小弟!”狗仔波把搓下来的老皮嗅嗅,然后弹了出去。
麻雀馆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吓了里面打牌的人一跳,狗仔波把钱极快地收进口袋,骂道:“不是吧,这么晚还有警察查牌?”
麻雀馆是警察经常出现的地方,馆内的人们把钱收好,坐在座位上继续看牌,只当是有警察要进来查一些人的身份证。
没想到进来的是两个少年,气喘吁吁,狗仔波看这两个家伙眼熟,指着两人叫道:
“你们两个扑街仔!大半夜来报丧啊!你们是……是……是谁的小弟?”
来的正是通风报信的乐仔和黑仔,乐仔望着狗仔波叫道:“大哥,我大佬是飞仔峻,我叫阿乐!求你带人去凯华戏院,峻哥在那被人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