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继续说道:“刚才他也是坐在这里,劝我识时务一点,要我网开一面,说他今后会感激我。”
张子滕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他也这么懂事?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二百五呢。他现在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怎么答复他的?”
郭拙诚笑道:“他岂止只是二百五?你也一下听出来他遇到了麻烦,说明他根本就不应该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于是,我就问他遇到了什么事,并说如果他的事太重大,我也帮不了他。你猜他怎么说?……你肯定想不到,他说他反正是要吃子弹的,如果我不帮他,他就鱼死网破。而且没说几句,他就掏出手枪来对准我,竟然要毙了我。
我心道这家伙不会真的犯了大案吧?竟然不顾堂堂县公安局局长的身份做出如此冲动的动作。我越想越狐疑,越想越觉得他的问题严重,于是用茶杯打断了他的手腕,击飞了他的手枪,然后让他带来公安将他带到派出所审讯去了。”
张子滕和朱彩虹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
朱彩虹惊讶的是郭拙诚吃了豹子胆,竟敢当面说这件事,这不让张子滕恼羞成怒吗?张子滕吃惊的是自己的侄儿竟然被郭拙诚给制伏了,还被抓进了派出所进行审讯!
郭拙诚生怕张子滕不信似的,对朱彩虹说道:“小朱,你把墙上贴的那张报纸扯下来,让张司令看看张恒德的手枪还扔在那里呢。”
当用茶水粘在墙上的那张报纸被朱彩虹揭下的时候,里面露出了一个破碎的茶杯和一支手枪。它们镶嵌在墙上,那个洞口呈放射状炸开,给人以一种强大的震撼,让人不由自主地思索它们是怎么镶嵌进去的,力量该是多大。
看着这不可理喻的场景,张子滕有点颤抖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郭拙诚说道:“没事。我的茶杯主要对准的是他的手枪,只是震断了他的手腕而已,对他整个身体没有大的伤害。你别看手枪镶嵌在墙体里就以为我有多厉害,主要是这种墙壁的质量太糟糕,粉刷的墙面都是石灰和泥沙,没有水泥。而且这墙也是空心墙,只要力气大一点,一拳就能打进去几寸,因为里面的砖头可以移位。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不能将他伤害太多。”
虽然他对郭拙诚的话半信半疑,但张子滕还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以为郭拙诚虽然是二愣子,但还是顾忌自己的身份,这话暗示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他正要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说出请郭拙诚帮忙通融,将来帮他在仕途上进步的话。却不料郭拙诚却说道:“张恒德虽然罪大恶极,但不是我郭拙诚能处理他的,应该留着他,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松。公安人员还要从他嘴里审出更多的线索呢,真要我就此一下毙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仅仅从他说出的几句话里,我就发现他的罪行真是罄竹难书、骇人听闻!不被公开枪毙不足以平民愤!”
说到最后,郭拙诚不顾张子滕脸色苍白而说得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朱彩虹被郭拙诚一身正气感到了,也为他的大胆而担忧、而钦佩。张子滕却脸色灰败,嘴唇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郭拙诚。
郭拙诚对朱彩虹道:“你也出去,我单独向张司令汇报有关工作。”
朱彩虹的身影刚消失,张子滕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郭拙诚,你不会说你不知道我是张恒德的亲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