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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柚娟接过话来,“我们见过那里有一家人,兄弟三人共用一个媳妇,我们和她谈话时,她小姑子就躲在门后不敢出来,我打听后才知道,她们一家几个女人只有一条能见人的裤子!另外一家五口都住在一个岩洞里,没水没电,家里两个小孩子很天真可爱,我们想请他们吃饭,我问小孩最想吃什么。他们说只有过年才能吃顿面条,觉得面条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了。”说到这里,她眼圈发红,眼睛中隐隐有泪光。

“我们被震惊了,在我们国家居然还有这么贫穷的家庭,我们的痛苦相形之下又真算什么了。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在玉海的喇嘛寺庙里拜见了一位被当地人称为宝生堪布的禅师,据说他的智慧无人可比。他赠给我们一句话‘如来心相如红莲花,人就是最美的莲花了,比任何花都美!但莲花不必在净土,也在卑湿污泥的人间。’我们想了好久终于明白,入世修行,帮助每一个有需要的人,就是我们今后摆脱前半生的污秽取得后半生平静的最好方式。”

她说到这里,杨星“啊”了一声,面如死灰,总算明白她俩约在这里见面的用意。她们竟是看破世情皈依佛教,想用余生去普度众生,做大慈悲事,自然要和杨星斩断尘缘了!他心里后悔不迭,当初让她们做慈善事业,就是想弥补她俩心中的伤害。但凡事物极必反很容易出岔子,帮助他人解决苦难而获得自己内心的安慰,宗教无疑是最好的途径,她俩走上这条道路一点也不奇怪。只恨杨星没有及时发觉,他张嘴还想说服她们,庞柚娟伸出食指封住了他的唇。

“我们来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我们不是一时冲动,是很冷静的做出的判断。我们并没打算立即辞去香港这里的工作,而且做慈善一样要花钱。只要你不辞退我们,基金会这边的工作我们也不会撒手不管。唯一需要的就是想让你同意把你给我们的股份和存款都折现,我们会在西北地区成立一家专门帮助当地妇女儿童的基金会,今后我们的主要精力也在这里,你要尽快安排人来接手我们在其他地区的工作。”庞柚娟平静的叙述着她们的安排,柔软的语气里却透露出不可动摇的坚定,杨星满腹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

孟清秋笑着抚去杨星满脸受伤的表情,“别担心,我们不是剃度出家,在我们心里你仍然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你要替我们高兴,你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我们走上了自己的道路,即使不是情侣,做个至交好友也不错啊。”

庞柚娟一向说话没有忌惮,“我们信的是密宗,听说可以修欢喜禅,今后一旦我的病复发,还是只能找你双修哦!”说完递给杨星一张纸。杨星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孟清秋答道,“是那位宝生堪布禅师送你的,他说你有大运道,一看就明白。”杨星展开纸,上面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首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的木兰辞是千古传颂的佳句,杨星看了似懂非懂,但觉得那位宝生堪布禅师和他师傅都是有道的智者,想来诗里还有些他未参透的地方,不过刚才因为情丝被斩断的懊悔怨恨都被冲淡了不少。

孟清秋和庞柚娟靠在杨星的左右肩上,一起沿着阶梯缓缓下行,大家都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的亲昵了,都走得很缓慢,想让这一刻的时光流逝的慢一些。远处宝莲寺传来阵阵晚钟声,映着天边如火的晚霞,他们觉得心从没如此贴近在一起,无喜无忧、无尘无垢、无怨无悔。

第二百零九章 原来你什么都不想要

突然出现的情感危机显然让无论前世和现在都准备不足的杨星郁闷不已,今年因为他准确预测金融风暴,借势一飞冲天,将手下的几家公司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而产生的自豪和喜悦感也被此冲淡了不少。

当晚即使他强打精神陪着全场的焦点周艳红一起走过红地毯,也难掩他沮丧的样子,以致一向喜欢八卦的香港娱乐记者都把他忽视了。这种他没有存在感的情况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晚上的星光耀亚洲晚会上,忍无可忍的他身边诸女晚会一结束就把他押回到天比高“严刑拷问”。当得知了事情真相后,又统一同情心发作,对他呵护备至,连着几天足不出户陪着他度过失恋时光,着实让杨星享受了从此帝王不早朝的温柔来。

孟清秋和庞柚娟也没食言,尽管她们提出分手时异常坚决和洒脱,但临到分别,对杨星还是难舍难分,深刻体会到情丝难斩的滋味。大家体谅她们的感觉,启程离开的最后一两天,完全把时间让给了她们和杨星。当两人依依不舍的和姐妹们握手离别时,杨星却像个怄气的孩子躲在屋里不出来送别。

尽管有些失落,孟清秋和庞柚娟还是向大家会挥挥手坐进车子出发去机场,庞柚娟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摆弄着手里的新款播放器问孟清秋:“我们这次是不是伤到他了?”孟清秋摇摇头道:“他的心理年纪远远超过他的年纪,这一关他一定过得去。”庞柚娟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这款临别时郭樱千叮万嘱交给她们,说是杨星亲手送给她们的分手礼物,一定要上车后才能打开。她打开开关,一个深情的女声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响起来。

“我知道这样不好

也知道你的爱只能那么少

我只有不停的要,要到你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