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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刺痛始终在柳岑徽心间跳动,不可否认的是,他又一次被滔天的悔意吞没,偏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他一边想这些什么,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直到热水变凉,他正准备离开,可刚准备转动轮椅,却发现衣袖被拉住了。

柳岑徽低头看去,只见傅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衣袖,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一角,唯恐人跑了似的。

片刻沉默,柳岑徽把水盆放在床下,停下出去换水的念头,任由自己的衣袖被抓,只管搓热了两只手,轮流在傅宁眼下按摩。

而傅宁逐渐变得安稳下来,呼呼睡了很香,就连难受的眼睛都在柳岑徽的坚持下,变得暖洋洋舒服起来。

只是柳岑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对傅宁剖白,说了半天,人家却是一句没听进去。

让他再把那些话重说一次

柳岑徽笑了笑,还是打算一切顺其自然吧!

傅宁被赶出卧室一整晚,多多少少还是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一连几天,他每天夜里睡得都不太安稳,每次惊醒都要摸摸柳岑徽的脸蛋才能躺下。

恰巧柳岑徽睡觉也浅,要不是强行忍住,早就把傅宁揉进怀里了

无人关注之时,柳岑徽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到书房,将房门关紧,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出最下面的一个号码。

“滴滴——”

“是陈医生吗?我是柳岑徽,我想问一下,之前您说的能控制情绪的药”

碍于那天柳岑徽在复健室里摔得鼻青脸肿,之后傅宁说什么都不许他自己进去了。

甚至陈伯或者医生跟着也不管用,必须他自己亲自看着,才许柳岑徽复健。

柳岑徽不是不想拒绝,可耐不住每次他说“不”,傅宁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来一句:“你又要赶宁宁走”

就这么一句话,柳岑徽什么办法也没了,就差把小傻子供起来,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