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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入夜的噩梦,终究还是把他拉入深渊。

柳岑徽用最后的一点理智,控制着自己离开卧室,躲到客厅来压制暴虐的情绪,唯独千算万算,没想到傅宁会起夜找出来。

从那场意外的大火后,这幢别墅就有了规矩:每年的这一天,不管夜晚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许出来。

可是前两年,一个佣人起夜,不巧正好撞见犯病的柳岑徽,又被柳岑徽追着扔了一路的花瓶杂物。

身心皆受创的佣人从柳家辞职,可柳家新任家主是个疯子的传言,自此不胫而走。

几年后,旧景重现,竟然让傅宁撞见了。

藏在内心深处的第二个暴戾人格,就此暴露在傅宁面前……

傅宁小心翼翼地凑近,迟疑半晌,终于还是问了一声:“灰灰你怎么了?”

“是你啊……”柳岑徽使劲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将人辨认出来。

敏感的感知让傅宁心颤,他看着面前熟悉的男人,却怎么都不敢靠近。

柳岑徽面上的面具已经摘下去了,恐怖的伤疤在灯光的反射下愈显狰狞,连他那双幽深的眸子,也在源源不断散发着恶意。

“灰灰你怎么了……”傅宁怕的不行,眼看柳岑徽滑动轮椅向他靠近,他下意识地后退。

傅宁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你别吓我……灰灰?”

“灰什么灰?”柳岑徽冷笑,猛地出手,一把拉住傅宁的胳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过来,“我记得你,我娶的傻丈夫。”

“疼,灰灰疼……”被死死抓住的手腕让傅宁痛呼出声,但比起身体上的痛楚,柳岑徽陌生的举动更让他恐惧。

傅宁挣扎着往后退,不想这个动作却是把柳岑徽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