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心不在焉陪他唠嗑了几句,又连忙拨打了沈君儒的电话。
沈君儒开口就问:“你小子和迟易是什么关系,他特意为你在常委会上提出增加一个名单,我都准备好让你进党校学习的,嗯!相比之下,援疆工作更锻炼人,收获也大,恭喜你……”
金杨懵了,都记不得接下来沈君儒说了什么话。他只知道自己魂不守舍地回到临河老街,被金半山大喝一声,才彻底惊醒过来。
“看你气色混浊,呼吸急促?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杨苦笑道:“我入选了今年西海省的援疆年轻干部名单。”
“多好的机会呀!有些人熬一辈子都跨不出去的一步,而你只要两年就解决了。可以把很多同时起步的人甩在后面。我当年可没这好的机会啊。静一师傅高明!他说你有官运,果然验灵。”金半山眉开眼笑,“别苦着脸,你是舍不得小芹姑娘和苏……总?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儿女情长都割舍不了,将来做什么大事。说是两年,其实有好几个月时间需要带当地干部去内地学习参观,每年还有一次探亲假,她们想你了,还可以让她们去北疆看你,顺便领略北疆风光……皆大欢喜啊!”
“欢喜个屁股。”金杨愁眉苦脸靠在沙发上。
金杨很少在金半山面前爆粗口,这也意味着他陷入了某种困境。
金半山收敛笑容,平静地坐在他对面,缓缓说:“说说什么情况。”
金杨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了几口,张口把君安地产窝案和迟家之间的关系讲了一遍。当他说到自己拿着u盘去和迟易摊牌时,金半山眉头紧拧,叹道:“你好糊涂!明知道扳不倒他,你为什么还要去充英雄呢?迟家在西海的底蕴无人可及,就算要消化也怕是要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况且迟易又是组织部长,他掌握了你的工作和前途……愚蠢!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这个时间段你在西山黄龙观。”金杨坚定道:“我做了我权利范围内能做的事。我不后悔。”
金半山听到这句话后,眼眸微微一黯,沉默了很久,缓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来想想对策。首先要搞明白,他为什么要把你添加到这个名单?”
“我也纳闷呀?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没安好心。”金杨眉头紧皱,不停地抽烟。
金半山稍稍恢复了平静,推敲道:“一般情况下,很多人认为组织部长的权利仅限于官员的提名、考察和推荐,而不具备最终决定权。实际上省组织部长在干部选拔的各个环节中都有很大的权利。比如官员提名和调动。提名往往决定了最终的入围,他不提某个人的名,这个人一辈子都无人问津。”
“官员的调动也一样。组织部有权压一压……他代表组织部说北疆需要你这样的优秀人才,说也没话可反对的。你就有可能烂在北疆一辈子。”金半山似乎猜测出了迟易的意图。神情微凉。
金杨说道:“如果沈君儒或者黄白均这样的省委常委提名我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