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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秋池偏过脸,正欲往外走,方才还抽打在身上的巨痛莫名消失,连带着的花洒攻击竟也歇了火。

他迟疑了几秒才缓缓地放下手。

“什么瘪孙玩意儿!”

盛玉宸使劲甩着花洒,那猛劲儿像开了二倍速,零件都快破盖而出。他转身扯住水笼头开关,疯狂地左右摇摆,花洒仍旧像朵蔫儿了的花,垂头丧气地拖曳在地。

勉强挤出来的几滴水都够不上半瓶眼药水。

“盛玉宸。”

“啊——!啊————”

盛玉宸抬头一看见柏秋池,仿佛清明活见鬼,冬至撞了邪,发出惨无人道的嚎叫。他破釜成舟,背水一战,只能使出最后一招——抓紧花洒就往柏秋池脑袋上抡,抡他个神智不清,尿滚尿流。

人在陷入绝境时,往往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置死地而后。

柏秋池只觉眼冒金星,脑中有一瞬间的缺氧,身体忽然失衡,重心难稳!

盛玉宸乘胜追击,趁虚而入,加大猛力,又是一抡。

手无寸铁的柏秋池怎能抵过心狠手辣的盛玉宸。再经过这前后夹击一番,柏秋池同志终于抵不能抵,朝在盛玉宸同志的花洒下。

“”盛玉宸眼前一暗,肩上一沉,胸口一震,两手一摊正正好好地接住了柏秋池。

本来是一外一里,咫尺天涯;现在反倒是耳鬓厮磨,肌肤相贴。

柏秋池紧阖着眼,眉头紧锁,额角肿了个大包,红印明显。他歪着头靠在盛玉宸的侧颈里,身上的衬衣还没来得及换,立刻就黏上了一大片水。

盛玉宸面如死灰,像只被卸了腿的瘟鸡,瘫坐在原地。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怀里还抱了个衣冠整齐的男人,怎么看,这都是个扫黄打非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