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从电话对面传来，过了片刻后，谢昀的声音重新在话筒对面传来：“好了，我已经出来了。学长是想知道哪些？关于陆学长的，还是说……”

“方便的话，就都和我说一下吧。”

“……嗯。”谢昀答应了下来，思考了一阵，低声给他说道，“之前陆学长有询问我们在前一天做的事情。其实学长你来那天，并没有拍摄很久，因为要给第二天你进组做准备，只拍了少许几个片段，剩下的时间，基本就分配给工作人员，让他们去布置第二天要使用的道具了。”

“因为整个后山挺大的，所以基本上是按区块划分，每个人负责一部分。现在负责我们那一部分旗标的工作人员已经被陆学长的人带走了，更多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要学长自己去问问看。”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我知道的其实也不算多，学长，对不起。”

谢昀的声音很低，因为无穷无尽的愧疚感已经完全淹没了他。自打那天眼睁睁地看着沈烨霖掉下去后，他就再也没能安稳地好好睡过一次觉。每闭上一次眼睛，便是对方模样惨烈的车祸现场，还有坠入海中的那一幕。两种场景交织出现，整晚整晚的噩梦，很快就将他整个人都拖累得迅速消瘦下来。

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一定不会再去做那么愚蠢的一件事。

“不用道歉。”沈烨霖淡淡道，“下次不要再干这种蠢事。”

谢昀愣了愣，呆呆地应了一声。等待反应过来，不知道何时自己竟然已经丢人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泪流满面，发出了羞耻的低声哽咽，也不知道被电话对面的人听去了多少。

他狼狈至极地擦了擦眼泪，低声说了句“好”，然后又道：“谢谢学长，我都知道的。如果之后还有什么消息，我会再打电话过来。”

“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谢昀低低说，“能给学长帮上忙，我其实挺开心的。毕竟学长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却一次都没能帮上过学长，还总给学长添麻烦。仔细想想，还蛮羞愧的。”

沈烨霖和他又聊了几句其他的，最后挂掉了电话。

这通电话，谢昀透给他的信息不算多，但却都十分重要。仔细想一想，怨不得陆辰会让纪文成不要跟他说这件事，估计是怕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前就让他知道，会让他感到伤心。

毕竟如果谢昀说的情况属实，约莫就等于想害他的人是耀娱内部的员工，而且位置绝对不低。

内鬼出到了自己手下，作为顶头上司的老板，他怎么也得找个地方去好好反省一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