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祁愣了愣。
他想吐槽宣父的这个逻辑,顿了好半晌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那不是他这样做的理由。”
宣牧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能理解他的无能为力……他失去了他的母亲,又变成了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原谅他,他毁了我妈妈的一生,”他垂了垂眸,坚定道,“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时祁侧过头看了看宣牧,注意到周遭的动静,拉着宣牧躲过了走廊的机关。
虽说这个时候分神胡思乱想不太好,时祁还是不自觉想到之前班里人议论宣牧话语。
“你……”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你有怪过你母亲吗?”
“嗯?”宣牧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她穿短裙,化浓妆来参加家长会吗?”
时祁艰涩地“嗯”了一声。
光是打架这一点,其实并不能给宣牧造成‘被孤立’的局面……换句话说,他完全可以避免流言继续发酵。
他其实完全不需要一个人扛下这些。
“我有点矛盾,”宣牧叹了一口气,“可当我看到她往大腿上糊厚厚的遮瑕膏时……我就说不出口了。”
她每回低头看见自己腿上的疤,看见那个人留在自己身上的家暴痕迹,总是会情绪崩溃哭出来。
宣牧的心也像是跟着被揪了起来。
“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怕她觉得……连自己的儿子都嫌弃自己,”宣牧笑了一声,接着道,“所以我没有办法怪她,这也不是她的错。”
时祁呼吸顿了顿,带着宣牧熟练地躲过眼前扑面而来的鬼怪雕塑,好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