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然握紧拳头,指尖冰凉,“扔掉孩子的时候,他多大?”
“五岁。”
“在哪扔掉的?”
“红旗路。”
“当年给孩子起名了吗?”
“只有小名,叫天天。”
“后来有找过他吗?”
“没有。”
出了苗蜜家,林亦然一言没发,到车上,他仰靠座椅靠背,阖上眼。
顾寻张了张嘴,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沉默在黑夜中蔓延,林亦然只觉得冷,犹如置身寒冬,广袤无垠的雪地里漫天飞雪,天地间白茫一片,没有高楼和人群,只有无尽的白色,看不清前方,也找不到来路,他如此的渺小。
小到。
没经过允许就带他来到这世界。
没经过同意又丢下他狠心离开。
苗蜜觉得那孩子是负担和拖累时,可想过负担是自己的选择,她的选择结果,却让另外一个人承担,如果人类生|殖繁衍,需要考试就好了,只有考试合格的人,才配拥有孩子。
林亦然漫无边际地想着,浑然不知车停了,他抬眼,顾寻正侧身,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摸搭副驾驶座椅靠背的边缘,像把他包进另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