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把偌大的校园走的差不多了,陆留空问:“看夕阳吗?”
“看夕阳?”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老年人的爱好,完全可以和广场舞,太极剑相提并论,但是江瑜说:“好啊。”
陆留空带他去了一处废弃的建筑。
似乎是因为南区的土地价值一般,这栋楼很久都没拆,为竣工的毛坯房没有装玻璃,阳光透过一平方大小的格子直接透整个建筑,显得非常通透,金钱草和千日红在阳台的土缝里欣欣向荣,婆婆纳捧出一把把灰蓝的小花。
陆留空说:“你还记得你玩的那个放置游戏吗?就是心情不好就登录一下的那个。”
“当然记得,怎么了?”
陆留空道:“这里就是我的放置游戏,我高中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爬上来玩一玩。”
这栋楼并不是很高,只有十一层,但在南区一众低矮的小楼房里还是显得鹤立鸡群,从顶楼远眺,可以看见落日金红色的巨大光影,脚下无数灰黑的瓦房却反射出斑斓的色彩,陆留空的侧脸被浸泡在暖黄的色调中,俊挺的眉骨显的无比柔和。
江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望,看见了一栋眼熟的建筑。
“那是第九人民医院?”
“对。”
“诶?”江瑜盯着医院褪色的红十字:“我好像住过那件病房。”
这楼和九院靠的特别近,一眼能望见九院的后院,后院里有几只虎皮纹的狸花猫,江瑜高中胃疼住院那次,还常常下楼喂楼下的猫,而他干什么,他们站的这个角度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是……是吗?”
陆留空开始推眼镜。
“对。”江瑜给他指:“就是那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