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丹一听到这个,当即就叫嚣:“来啊,你来砍死我。我给你十个胆子,你回去买菜刀。”
一直跪在坟前的杨洋终于大叫一声:“都别吵了。”
现场安静下来,杨洋长舒了一口气说:“都回去吧,一个小事儿而已。”
悍妇看了看马晓丹,张了张嘴却被貂皮男人狠狠剜了一眼,横了马晓丹一眼转身一溜烟跑了。村民都慢慢离开,貂皮男人走上来谄笑着说:“郝哥,对不起了。这事儿是我姐跟姐夫的不对,我姐这人就这样,您看是不是……”
貂皮男人冲我眨了眨眼,我说:“滚,别让我们再看到你。”
貂皮男人尴尬的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离开。
人都走干净之后,马晓丹悻悻对我说:“是那个女人嘴巴不干净,她老公去偷看别的女人洗澡,她却骂我跟杨洋是狐狸精,杨洋听到之后说了两句,女人就骂我们两个,杨洋跟她动手之后,她就骂了一些可难听的,气的杨洋都哭了。最后杨洋跑到坟上,貂皮男人才带着女人跟他姐夫来道歉。”
我点上一支烟问马晓丹:“她骂了些什么。”
马晓丹犹豫了一下,杨洋替马晓丹说:“她说我是做小姐的。”
我有些生气,杨洋最在意这点,这也是她人生里的污点。正如同马晓丹这些年来,再也不去买苹果产品一样。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疤痕。也都有一个不愿意触及的灵魂,我走上去看着杨洋说:“起来吧,别跪了,矫情不矫情。”
杨洋仰起脸,木然地看着我。对我说:“天塌了。”
我说:“我就是你的天。”
杨洋看着我,空洞的眼神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洪流眼泪。她大哭着,抱着我,啜泣着对我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很害怕,我怕我死在家里都不会有人知道,我怕回到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吃着冰冷的泡面,我怕孤独,我害怕……你知道吗?”
我将她抱在怀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杨洋蛮坚强的,只是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已经崩溃。人都有一死,但是三四十岁的人根本不会去思考死亡,二三四岁的人更不会。原本一个好端端的人,一夜之间阴阳两隔,这种难受不是苍白的文章可以表达出来的。只有经历一次的人,才能够体会生不如死,心如刀绞的感觉。杨洋哭了好久,我知道她这次哭出来之后,就会彻底好起来。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们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