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不卡嗓子!”
两人盘坐在地板上,左飞飞把脚边的热水瓶往俞彦侨跟前推了推,自个拿着生硬的馒头往水壶盖里蘸了点水,又大口的咽了下去。
他觉的俞彦侨和他画的那些画没什么一样,很自然的告诉他“吃吧”,并未把他当做客人,也就无从谈起生活落魄的拘谨。
左飞飞是个沉溺在理想国度的画家,虽然没人承认他是画家,更甚者指着他道“这丫的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感染,是个很玄乎的词语。
有人因为情感,有人因为理想……
俞彦侨刚开始就像是对陌生环境的排斥而做出应激状态,慢慢的,他会驻足在左飞飞身后,就那么如同时间静止一般,缓缓的“陷”了进去。
下午四时,画室那扇年久失修的破门被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推搡开来。
一个齐眉刘海的女孩陡然出现在画室,她一张漠然圆脸扫视一圈,很是娴熟的踏过一张倒地的椅子,又偏了偏身子绕过一张横置的课桌。
她的眼睛冷淡而又透着木讷,后世有个词语形容它。
厌世。
一直在湛蓝天空翱翔的左飞飞,因那个女孩而“降落”在地面,他此刻透着那么一点人的生气。
“我怀孕了。”
那个女孩丝毫不顾及画室除了他俩,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可左飞飞似乎也是如此。
“呃…好…怎么……”
左飞飞犹如堕落至人间的“神仙”,他的脚落了地,随之而来的是人的“七情六欲”。
喜悦,对一个即将酝酿的生命的期待。
彷徨,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个男人的责任。
害怕,精神世界的五谷丰登,填不饱现实的肚皮。
种种神情在他的脸上一一划过,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打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