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楚景言的心一松,随即又骤然紧了起来。
陈朔身上的针管已经全部拔掉,甚至就连呼吸器也静静的搁在床头柜上。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病魔把这个原本霸道且强大的男人折磨的只剩下了一双清明的眼睛,他的眼窝深陷着,脸色同样蜡黄。
但头发依然一丝不苟。
枯干的手臂微微扬了起来,冲楚景言找了找:“过来,坐。”
楚景言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所有人都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陈慕青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着不敢别说话。
楚景言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没去触碰陈朔的身子,只是轻声的说道:“你先休息吧……有话,下次说。”
“下次说?”陈朔看了眼楚景言,扯了扯嘴角,喘了喘气之后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楚景言没再说话。
陈朔看了眼陈慕青,又看了看楚景言,有些欣慰:“这些年做了不少事,但最好的就是把青青养大,把你留在身边,教会了你一些事情。”
“起码不是一败涂地,我还算能自我安慰。”
说到这,陈朔用眼神制止了正要开口的陈慕青,接着说道:“这种话说到这,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些事情。”
“你说。”楚景言看着陈朔说道。
“你在洛杉矶斥资的那个机构,是个无底洞……回报自然巨大,但是,关家也不好对付,说好听点他们也算华侨里面鼎鼎有名的一家,说难听点……无非也是和那些白人串通一气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