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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躲在我的身后,躲在德川家的身后,做事干脆利落,是因为你知道就算做错了也会有人补救,可是他呢,做错了,自然而然就会被踢出去,重新一无所有。”

“狂妄,浮夸,眼界太低。”德川庆朝摇了摇头,说道,“这些都太过笼统,你看出来他浮夸,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因为浮夸和狂妄惹出事端,他有这些弊端,但不代表会因为这些而别你小瞧。”

“迦椰,太高的眼界给了你骄傲,但是这些骄傲也会害了你。”

“跟在那位陈会长的身边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楚景言是个没有眼光的人?”

出口迦椰没有说话。

德川庆朝看着出口迦椰严肃道,“迦椰,以后和他共事要收起你那份骄傲,他是个原则但是没有上线的人,瑕疵必报,善于隐忍,而且,他是个没有家的人,没有家就没有牵挂,没了牵挂,他还会怕什么?”

出口迦椰抬起了头,小声说道:“可资料上说,在旧金山时他是被一对韩国夫妇收养,好像中间断了一下,但最近又重新遇见,并且关系十分的亲密融洽,楚景言对那户人家的两个女儿十分宠溺。”

“因为他想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正常。”德川庆朝忽然说了一句。

出口迦椰有些疑惑。

“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于是尽量贴近常人,幼年丧亲,失无可失,他很渴望得到些什么,于是就那么得到了。”

“被人需要了,就应该好好的表现一番吧,被人畏惧了,就应该好好的再表现一番吧,他一直在演,却浑然不知。”

“他杀人,不是因为真的有多么依恋收养他的那对夫妻,只是因为他渴望了很多年的生活再次被剥夺,因为那两个黑人的缘故,他又得浪迹街头,又得和野狗夺食,但是你看,无论他想做什么,全都可以完成。”

“一个想要得到什么,就能立刻得到的人,会是个正常人吗。”

“正常情况下少年能杀掉两个年轻力壮的黑人吗,正常的少年能坐着偷渡船安然无恙的走下来吗,迦椰,看东西我们要看的是本质,而不是字面意思。”

“你和他相处了一个晚上,有什么感觉?”德川庆朝问道。

“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人。”出口迦椰话语中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