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栋宅子似乎是两百多年前修缮的,用了大量昂贵的木材和进口珐琅,很是金贵,再加上当时关于宅子的主人,也就是罗子君的祖上,在坊间也有一些离奇的传闻,所以这宅子在当时当代也是引起不小轰动的。后来虽然家族没落了,但是祖宅的气韵还在,政府本来好几次想征了去做文物单位作为景点供人参观,罗子君一直没同意。
就因为他觉得这宅子还有故事没完,有些东西充公了,就散了。
结果那个地产商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就派人过去问他征地,说是要开发做酒店项目。
文化遗产不同意,开酒店挣钱罗老师更不会舍得。
所以就给他们吃了好几年的闭门羹。
那伙人软硬兼施也没能把宅子从罗老师手上抢走。
几个社会青年裤子垂到半屁股,大花臂晃啊晃的,瞅了眼躲在罗老师背后的小孩:“罗老师孩子啊?还挺好看。”
罗子君又一挡,把都城易遮了个严严实实:“忍你是我脾气好,你要把心思动到不该动的地方,尽管试试。”
大概是那两人也从来没见过不修边幅的罗老师突然变脸,露出少有的阴沉凶狠,当场愣住了,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骂骂咧咧走了。
小孩拉拉罗叔叔袖子,罗子君拍拍他肩:“没事儿,他们都怕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怕?罗老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罗子君一边拉着都城易往外走,一边回忆:“因为啊,我小时候,这儿出过一桩很大的命案,人死了找不着尸体,很多年都没破,那时候我还小,有一回看到报上又把这新闻翻出来,就很奇怪,因为我明明曾经在每天放学那段路上见过那男的,结果我就把他们带去那地儿,那人的尸体就被挖出来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所以他们说我是怪物,都怕我,反过来就意味着,我说什么他们都信,做什么他们都害怕。”
恐惧是把双刃剑。不能消灭让自己害怕的源头,就会被他折磨得夜不能寐。
小孩捏捏罗子君的手,用小脸去蹭他的胳膊:“不难过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