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为数不多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个让他感到踏实,可以掉以轻心的。
永远是别扭的、矛盾的、不自在的。
他担心自己的出现会让“程烺的亲戚”,换个词可以说是“程烺的亲人”,感到尴尬。
蒋鸫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多冷漠多不合群。
程烺:“不多,就老头儿和老太太,再加上我和你。”
“…”
蒋鸫愣了两秒,随后转头看向他的侧脸,失语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就我们四个?”
“嗯,”程烺点点头,减速,将方向盘向右画了个八字,卡宴在近在咫尺的高速出口驶出去,“就我们四个,别紧张。”
程烺原本就心细,如果前一个问题还没发现什么,这次也能感受到蒋鸫的不自在,他虽然不知道原因,却想到蒋鸫在很多时候不经意流露出的厌世和对陌生人的抗拒,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这种猜测让他不太舒服,还很不踏实。
在他眼里,蒋鸫再像个成年人,也始终是个小孩儿。
小孩儿就得在小孩儿的世界里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招猫逗狗惹人烦,逃学打架吃得多,随他开心。
“那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什么的…”这时蒋鸫开口,一路上那只黄雀都挺安静,一直在后座上蒙着布的笼子里待着,只时不时发出点儿窸窸窣窣的声音,要不是蒋鸫特意掀开布罩端详半天,还以为它英年早逝了,“你买的黄雀是给老头儿…爷爷的?”
这会儿功夫卡宴已经七拐八拐跑出五六公里,路面已经不是柏油路了,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即使程烺开车技术再好也没法一一绕开所有土坑。
两个人跟着车一通晃,蒋鸫还好,程烺这个驾驶员却被颠得有点头疼。
一边晃,语气还算平静,说:“老头儿就是爷爷,老太太是奶奶。”
蒋鸫反应两秒,接着脱口而出:“那你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