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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那种莫名感觉的余韵,楚云飞身心皆醉,对于学不到“龙扬”门功夫的那一点点芥蒂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何况还能从团长大人那里弄点拳脚上的功夫。

然后,全团部的官兵们都知道了团长收徒弟的消息,有心人甚至知道那人叫楚云飞是地方上打了架又经常和葛副团长对练的主儿。而当事的两个人并没有澄清谣言的自觉性,楚云飞那是不用说,做团长的名义上徒弟只会给自己增加方便而谣言反正又不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而团长大人不做声明的态度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尤其是这件事传出以后他不得不推掉几个抱着各种心态闻风来拜师的家伙……

“楚云飞,快出来。”有人在院子外面喊。

楚云飞正在屋里看着妈妈来的信发呆,一年多来,心情好了一些,那些如噩梦般的往事似乎也在自己心灵深处的越行越远。但是每当看到母亲的来信,自己才能清楚的意识到那些东西从未离自己远去,仅仅是一时的蛰伏……对,蛰伏,不需要想起,但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可是,我现在能做些什么呢?

整理了一下情绪,楚云飞走出屋外,看到白为民在向自己招手。

在一开始白为民和楚云飞相处的并不是很好,这个老兵对楚云飞的态度一直是平淡中带点冷漠。慢慢的楚云飞才能感觉出并不是白为民对自己有什么意见,而是整个团部里士兵的关系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也许身居高处的人总是冷漠一些吧,在这里楚云飞确实感受不到在连队里习以为常的战友间那种真挚火热的情感。

其实原因很简单,楚云飞也明白,在这里的士兵大多数不是有自己的特长,就是有自己的关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背景,都不是普通士兵,而且基本都是聪明人。正是因为都不普通,所以每个人都不愿意为自己带来什么麻烦,每个人也不愿意给别人找自己麻烦的机会,毕竟平淡的生活是人人都向往的。所以冷淡只是对自己的保护,对自己能力的珍惜,对自己身后关系的一种交代,或者还对他人还有种小小的看不起吧。战士们在平淡的忙碌中相互表面尊重、相互冷漠、相互提防、相互的心里看不起。

比如说在连队里,战士们可以为针头线脑大的事大打出手,还可能再招呼上老乡朋友相约到隐蔽之处来玩场大的。但是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影响过几天两个对头继续坐在一起吹牛打牌,除了个别民愤极大的基本上人人如此,年轻嘛,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在团部很难想象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不得不发生了争斗,那么这两个对头以后和睦相处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十。

在这种环境里能交成真正的朋友那就很不容易了,比如楚云飞和白为民。楚云飞爱看书,而且无所事事的日子实在苦恼,那以图书室管理员白为民作为自己刻意交往的目标就很正常了。而白为民又不想多事,所以在楚云飞提出进贡点物品后就比较痛快的答应了,毕竟是在他的权力范围内的事。

时间一长,两个都比较爱书的人就有了一些共同的语言,随着共同的语言越来越多,白为民不出意外的也被楚云飞的聪明和钻研精神所打动,真心实意的佩服起他来,两人的关系迅速的升温。

“哦,白班长,什么事啊?”楚云飞照军中的惯例称呼那些老兵为“班长”。

“这样的,现在有批弹药要报废,大家都到靶场去了,你不是总嫌打靶的机会少么?一起去吧。”

“哈”,楚云飞开心起来,“是啊,总是捡别人剩下的子弹打太不过瘾了,谢谢你通知我啊,不是又想从我这里勒索点什么吧?哈哈”楚云飞开着玩笑,打着哈哈,却意外的感受到白为民有点轻微的不自在。

靶场里人头攒动,人不少啊,团部里原来有这么多人啊?楚云飞知道现在这时候还轮不到自己这个“编外”上场,就老老实实站在远处看着。要销毁的弹药看来数量不少,型号也多,机枪步枪手榴弹,实弹空包弹曳光弹信号弹,什么都有。

看着人一轮一轮的上去,随着体力的不支,又一轮一轮的下去,楚云飞意外的发现葛副团长居然一直在场上,玩的还是班用机枪,牛人就是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