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出一个人名,刘震北的视线抬向少壮派的上清宫弟子中,不多时,从诸多弟子中走出来一个青年,青年长得壮实,皮肤黝黑,一付老实敦厚的模样。
“李冲,你看看,昨晚你见到和楚风见面的,可是这个男人?”刘震北指向马啸风,朝名为李冲的弟子询问道。
李姓弟子抬起头看了马啸风一眼,大声说道:“禀师叔,正是此人。”
“好。”刘震北深深看了马啸风一眼,似是在说现在看你如何抵赖:“李冲,你且把昨夜所见之事,说与这大殿之内一干人等知道。”
“是。”李姓弟子点头说道:“昨夜弟子快要入寝之时,却听闻屋外隐有人声,那里夜已黑,各位同门和宫中宾客也早早入睡,弟子奇怪还会有谁半夜未归,于是便起身查探,然后便看到屋外石径上,楚师兄和这位马先生相遇于小径之上,两人似乎在交谈着此什么,弟子虽听不清楚,却看到楚师兄表情似是激愤,后来……后来……”
“后来又是如何?”刘震北追问,其实他已经听过该弟子叙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此刻问来,不过是让这弟子能够继续说下去而已。
“后来我便看到楚师兄拿出了他的兵器赤龙,而这位马先生也拿出一把极为奇特的兵器,那是一把由黑色的光所构成的大剑,这种能量性质的兵器弟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李姓弟子肯定地说道。
“很好,李冲你下去吧。”让弟子退下后,刘震北看向马啸风,紧盯住马啸风脸上的表情,这老头似乎想在马啸风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死盯着马啸风的同时他亦说道:“敢问马先生,方才我宫弟子所言可有不实之外。”
“没有。”马啸风心中暗叹一声,他已经大概猜到一些了,方才那弟子强调自己使用的是能量类的兵器,也就是说,楚风身上一定出现了由能量类兵器所致的伤口,所以刘震北才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楚风。
果不其然,刘震北大步走到殿中,在楚风尸体旁伏下身子,然后用力扯开楚风胸口上的衣物,露出了楚风那已经变得灰败的胸膛,只见楚风心脏位置的胸口上有着一道细线,这道创伤很细微,大概比纸张的厚度还要薄,刘震北看向马啸风说道:“这就是致我师侄于死地的创伤,我已经看过,他的背后同样有这样一道伤痕,也就是说,他被人用极为锋利且厚度极薄的兵刃贯穿了心室致死,现在,我想请马先生亮出自己的兵器,不知马先生可敢否。”
“有何不敢。”马啸风自腰后拔出夜叉,便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马啸风朝夜叉中注入灵力,“嗡”的一声,夜叉一阵轻鸣,血饮的黑色光刃自匕首上延伸而出,光刃两指宽,厚度却比纸还要薄,这一形象,正和楚风身上的伤口吻合,让大殿之中哗声四起。
上清宫众弟子除了姬冰心及几个较为年长的弟子外,均对马啸风怒言相向,马啸风自然知道亮出血饮时,自会招来众人质疑,但他依然亮了出来,这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他问心无愧,于是他坦然面对这些责难,清澈的眼神未见半分波动,看得刘震北心中也是举棋不定。
即使是老奸巨滑之辈,在证据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也无法保持如此镇定的心态才对,何以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却似乎一付事不关已的模样,莫非这事真不是他干的?
心中起了疑惑,连带刘震北问话的声音也没有了刚才那般强硬:“马先生,你还有何话要说?”
“就如各位所看到的,在下的兵器和楚风致死的伤势相当吻合,但我还是要申明一点,我没有杀楚风,不管你们信与不信,这就是事实!”马啸风的眼神平静地从殿中诸人脸上掠过,现在一切的辩言在证据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都显得那么苍白,反而说多了会让别人认为自己心虚,因而此刻能够起到作用的,便只有自己的从容和坦然。
但殿中诸人又哪会因为马啸风的几句话而相信他,于是例如“凶手”“罪人”之类的词语开始出现在马啸风的耳边,那纷乱的声音听得马啸风拳头暗捏,同时也对上清宫失望之极,像这样一个所谓的千年大派,竟然如此武断地断定自己便是凶手,即使自己真的是凶手,这送到警察局人家还要收集多番证据才能入罪,他上清宫倒好,仅凭着一个弟子的言辞和兵器的吻合便入了自己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