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你这就不懂了,人家大妞可不老,正值好时候呢,而且这朵鲜花恰巧插到了沃土上。你瞧瞧,她老公把她滋养得就像十八岁似的!”村长转而问道,“除了偷看她洗澡之外,难道连这个你都能观相观出来?”
“咳,我真没有偷看过她洗澡。”周扬说,“干脆告诉你们点相术的基本知识吧,其实人脸上的痣叫做显痣,身上的痣叫做隐痣,显痣与隐痣之间,是有种对应关系的,只不过较为复杂些罢了。嗯,就像我们数学老师说的函数那样,是种复杂的对应关系!”
“这个不算、这个不算!”王大妞好歹是两个娃的妈妈了,也算是个过来人,她右手撩了撩头发,脸上的潮红慢慢地褪去了,“你这个小家伙,有本事你再算算看,我就不相信你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子丑寅卯我确实看不出来,不过嘛。”周扬眼中的狡黠再次闪烁了一下,仍是一本正经地说,“我观王主任的长相,还能看出来王主任应该是个白虎。”
“呀,你这孩子!”王大妞腾地一下双颊绯红。
如果说刚才周扬说王大妞左边屁股上有颗麦粒大小的红痣,从而让会计与村长大笑一通的话,这次可算是点中了他们两个的笑穴——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捶胸捂肚,还是忍不住地狂笑。
因为在农村俗称中,“白虎”的意思是女人下体无毛,周扬的这番话,分明是说王大妞那个地方光溜溜的寸草不生啊!
这个周扬,给人观相看什么不好,偏偏光盯着人家的下半身说事儿——要怪也只能怪王大妞口无遮拦、冒犯在先。
只是他小小年纪也真是太能搞笑了,而且是那种认真扯淡、严肃搞笑的类型!
会计与村长二人大笑一通后都是眼神迷离,似乎在想象着什么一样,搞得王大妞非常尴尬……
原来,周扬的一个亲戚就是这李庄的。听那个亲戚常说,她们村的妇女主任王大妞,经常在村里贼眉鼠眼地打探消息,知道谁家媳妇怀孕,就悄悄报告乡里拉人家去流产结扎,好似抗日期间的汉奸走狗一样。
更重要的是,她常借着这个机会,把准生证当成商品来卖,周扬早就对她颇有成见,今天恰又见她轻视自己,故而一本正经地让她难堪一回。
大人有大人的喜怒爱好,小孩也有小孩的正义方法。
“王主任,要不要我再给你观点其它的?”周扬强忍笑意看着王大妞,故意一本正经地说。
“算了算了,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人小鬼大……”王大妞连忙摆了摆手。
通过这番折腾,王大妞是再也不敢小瞧周扬,更不敢让他给自己观相算命来试他道行深浅了——再让他观下去,还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让人脸红的事儿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