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则很震惊,“何时来的?为何我竟不曾听说?!”她捏着细纱手绢,要替沈兰拭泪,咬牙道:“乱棍打死才解恨呢!”
沈兰闻言,瞪大眼珠,难以置信地瞧着她。赵阳面不改色道:“莫惊慌,这便是我真实想法。这些个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赵姐姐,我真羡慕你一个人,无忧无虑,多自在。”
赵阳叹气:“但流言蜚语也多——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
沈兰哑着嗓子,试探着说:“先前在董家庄内,我听赵妹妹道,姐姐原来,却有过伤心事?”
“嗯?”赵阳愣怔片刻,才恍然大悟,她似乎想笑,却终究没笑出来。
“许多年的事了,赵月也是,还跟你提他做什么。”
“赵月妹妹是好心,她比你小,都养了两个孩子。也怕你孤单,一直叫我劝你,我倒不以为然,我知姐姐现下活得好。”
沈兰终于正色起来,“他是个负心人?赵姐姐……是忘不了他?”
“我与他相识于无知,成熟些自然要分开。世上哪有那么多话本子里的情爱,夫妻是搭伙过日子,柴米油盐里才见真章。”赵阳很平静,没觉多感慨,看来早已放下。
“若说忘不了……倒也不是,只是不等要忘记,便又听到他名字。”
“他……他是谁?”沈兰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竟是颤抖的。
赵阳笑着摇头:“妹妹知道我出身卑微,不过因了一副好皮囊,才叫人初见时高看一眼。那日,有位不知谁家的小姐在外抛绣球择婿,我正是爱热闹的年纪,也凑过去混在人群中。”
“谁料,我过去得不巧,”赵阳笑容愈发苦涩,“也可以说是太巧了。下面站着那么些适龄男子,这绣球偏落在了我头顶。眼看要砸在我头上,我闭上眼睛,欲要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