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太监匆匆忙忙赶至东宫,没多久,书房旁卧室内的谢屿被周津平唤醒。
熟睡中的谢屿被强行喊醒,自然不悦,脸上神色也未有半分遮掩,很明显的不高兴。他坐于床上,单腿屈起,一手扶额,碎发垂落,遮去大半眼神,却不曾遮掩其凌厉嗓音:“何事将孤吵醒?”
周津平道:“殿下,陛下请您立刻前往御书房,说是有要紧事。”
谢屿深吸口气,眉头紧蹙:“什么事,天还未亮便要去御书房见他?”
“事情着急,想来要紧,”周津平提醒:“殿下,您还是快些收拾前去见陛下吧。”
“……”
卯时末,赵簌簌醒来,铃铛领着宫女进殿伺候她洗漱更衣,而后为她梳妆。
片刻闲暇时,赵簌簌温习了些昨晚看的名簿内容。
在信央殿用过早膳,歇息片刻,辰时中旬,便要动身离宫回赵府了。
今日有旭日当空照,虽暂未感觉到暖意,但却是这段时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
赵簌簌心情甚佳,迈下信央殿前台阶时不由蹦跶了几步。
周津平在东宫前等候,外边是赵簌簌乘坐的马车,与装载有回门礼的另三辆马车。
赵簌簌笑行过去打招呼:“周公公。”
周津平弯腰俯身见礼:“见过太子妃。”
“免礼免礼。”赵簌簌左右看了看,又往通往书房那边的路看去,却不见此时该在这里的人的身影。
她问:“殿下呢?”
周津平答:“太子妃,殿下让奴才给您说一声抱歉,今日早些时候陛下急召他去御书房,随后又指派了差事命他即刻去办,天尚未明亮时分他便离开了,所以,殿下他……”
周津平小心抬眸看了眼赵簌簌神色。
她脸色依旧温和,不见怒意:“天还没亮就出去办事了,想来是很要紧的事。”
她露出笑来:“既然殿下要忙,那我今日自己回去就好。”
周津平有一瞬讶异,但在眨眼间消散。他道:“多谢太子妃理解。”
“若殿下办完事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我会在家里吃过晚饭再回来,若是他时间赶得上,便来与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周津平点头:“是,奴才一定转告。”
赵簌簌提醒:“对了,我家晚饭时间是酉时初。若是过了这个时辰,殿下就不必赶来了。”
“是,奴才记住了。”
“嗯嗯~”赵簌簌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周公公你忙你自己的去吧。”
周津平行礼:“奴才恭送太子妃。”
赵簌簌离去时,周津平抬头,与随行而去的莺儿对上视线。他轻颔首,莺儿回以轻点头示意。
周津平站在东宫宫门外,目送马车渐行渐远,面色如常,心中却不由思索。
今日是太子妃嫁来东宫后首次回门,按礼数,太子殿下应该陪同。可殿下临时有事无法与她一同前往,她似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乎?
马车内。
赵簌簌拿起铃铛为她准备好的暖手炉捧在手中,她坐在马车内设置的软榻上,轻晃了晃腿,一脸惬意。
殿下不在,那就意味着,不用抽查名簿内容了~
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