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虽然也是警察,但是,是不同片区的,而且也不是刑警,程序不同,所以郑义是没有权利插手这个案子的,但是他好像很想管一管这个案子,所以他一直向两位警察同事打听案子的细节,探讨他们自己才清楚的办案方法和手段。其实郑义自己也知道,他是没有什么权利的,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知道些案件进行的程度和细节,但是却不能去调查什么线索,虽然这警察身份给了他一些优势,但其实也没有多大用处,他也只能以个人名义去关心和了解。
好在家属是可以知道案件的一些细节,但是了解一些细节之后,却给我们内心更沉重的一击。
警察告诉我们,虽然通过调取主干道的卡口监控信息,看到了经过的可疑车辆--那辆蓝色的卡车,但是监控并没有拍到事发的过程,监控也并没有捕捉到驾驶员的样貌信息,最让我们崩溃的是,监控中找到的尾号为3的肇事车辆的车牌交警查实后确定为套牌车辆。查询车辆轨迹时,由于城外监控设备较少,没有能捕捉到车辆最后的落脚点,也就是说,肇事车辆从郊外消失了,从哪里来,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要找到肇事车辆,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警察大哥告诉我们,他们还可以靠走访群众寻找线索,走访调查是一个慢过程,要依靠大量的人力物力辛苦的去摸排、寻找线索,而且还不一定有成果。
郑义自告奋勇的留了电话,说走访排查的时候要带上他一个,他以党性和职业素养保证,绝对是只为正义的公事。但是我知道,郑义是为了兄弟-我,和老同学-张佳丽,郑义是非常讲义气的。
警察询问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临走时说有消息会及时告诉我们。但是在没有找到肇事逃逸者之前,是没有办法进行索赔手续的,也就是意味着这些医药费要张佳丽自己来承担。
一想到接下来张佳丽面临的沉重负担,就令人心疼,我就心如刀绞。
郑义安慰了我和张佳丽几句后,他也离开去了住院部,应该是看望孙小兰去了。
想起做手术可能要负担的高昂医药费,这可能都要压在张佳丽身上,我摸了摸兜里,也就只有仅剩的几千块钱,这让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千斤重,突然怨恨自己以前的碌碌无为,导致现在成了无能的废物,在医药费这个情况上帮不上张佳丽任何忙。
生活中处处都需要用钱,这并不是我空口阔谈、仅有一腔热血可以解决的。
我问张佳丽:“医药费是不是够付,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去借,我可以卖了这张老脸去求人。”
张佳丽就趴在我怀里,用力的抱着我,哭着说:“浩仁,我把钱都交给医院了,给我妈看病了。这是我这几年攒的所有钱,都交了,再也没有钱去买房子了,你会怪我吗?”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你这么好的女人,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一股心酸涌上心头,难过,无助,还有心疼,还有一丝对自己的怨恨。
世界上的普通人太多,他们是没有错的,错的是生活。他们也是有错的,错在太平凡,经不起生活的摧残。
抢救室的门依旧紧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等待是最残忍的事情。
我怕张佳丽的钱不够,怕影响后续的治疗,得想办法筹钱,我看倩姐还在这,就打算问倩姐借一点钱,王老板是指望不上了,他现在可能连1000块都拿不出来,他的状况也很悲惨。
我对倩姐说:“倩姐,你看我能不能从公司提前借点钱。我知道我才到公司没有多久,但是我以后会肯定加倍努力为公司做出贡献,为公司赴汤蹈火的,你不用怕我还不上,你可以从我工资里扣。”
我努力的解释着,生怕倩姐不会借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