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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盛时,“张普阳开车来的,我叫个代驾送他回家。他、刘骥跟梁老师一个方向,我把他们都捎上。”

“行,我送周思达,等会儿直接回家。”盛时说。

“你搞得定吗?那肋骨还没好全。”

“……我又不是背他。”盛时蹲下摇了摇周思达,“还行,还能走。”

怕周思达喝多了晕车,盛时车窗稍稍开了个缝。车里空调开得足,冬日凛冽的寒风从缝里透进来,正好中和了车内又暖又重的熏香味。

周思达喝了不少,但神志还算清晰,问司机,“能抽烟吗?”

司机把他那边的车窗降下来多一点。风一下灌进来,盛时裹了裹外套。

周思达点了烟,“盛老师来一根吗?”

盛时摇头,“不用了。”

“谢谢盛老师。还麻烦你送我一趟。”

“客气了。”

周思达笑了,“盛老师应该挺看不起我这种人吧?”

盛时一愣,“什么?”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的。我是会虫嘛。”周思达朝窗外喷了一口烟,“又不止你一个人这么想——盛老师是个体面人,还有直接说我就是个唱堂会的。”

盛时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淡淡道:“做经济报道嘛,最好还是跟他们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抽离出来做出来的报道,更客观。”

周思达嗤笑了一声,“听说盛老师以前在《东南新周报》时,是稿王?”

又一个知道的。盛时心里顿时一抽。算了,掉马掉得他都习惯了。周思达太聪明,又是搞经济报道的,他那几个选题都跟华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心人只要想查,其实并不难。